刘谌看着眼前这个浑浑噩噩的父亲,突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他想起爷爷刘备在白帝城托孤时的眼神,想起诸葛亮写《出师表》时的泣血,想起那些战死在祁山的士兵——他们用命守护的“汉室”,在父亲眼里,竟不如一个橘子重要。
“我没有你这样的父皇!”刘谌嘶吼着,拔出墙上的佩剑。
刘禅吓了一跳,连忙往后躲:“你要干什么?疯了不成?”
刘谌没有理他,只是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蜀地山川图》,那是诸葛亮生前亲手绘制的。“汉室亡了……”他喃喃自语,然后横剑自刎。鲜血溅在图上,染红了成都的位置,像朵开得惨烈的花。
刘禅看着儿子的尸体,愣了半天,才怯怯地对侍女说:“快……快把他弄走,怪吓人的。”
消息传到邓艾耳中时,他正在看蜀地的赋税账册。“刘谌死了?”他头也没抬,“知道了。按诸侯礼葬了吧。”
旁边的参军忍不住道:“将军,这刘谌倒是条汉子,比他父亲强多了。”
邓艾放下账册,冷笑一声:“汉子?在亡国之际逞匹夫之勇,算什么汉子?真有骨气,早该在朝堂上劝诫刘禅,早该在城破前拿起刀枪。现在死了,不过是给这灭亡的王朝,添点可笑的悲壮罢了。”
参军没再说话,只是望着窗外。成都的天灰蒙蒙的,像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陈武的尸体最终被几个老兵偷偷埋在了阳平关的旧址上。没有墓碑,只有块石头,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陈”字。老兵们凑钱买了壶酒,倒在石头前,一人喝了一口,然后默默地离开。
“老陈,你看,”一个老兵对着石头说,“魏军没杀进来时,你总说要守着阳平关,现在……关没了,你倒在这儿安了家。”
另一个老兵叹了口气:“他就是太犟。可这世道,犟有什么用?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风从关隘吹过,带着尘土的味道。远处的山坡上,魏兵正在修筑新的堡垒,夯土的声音沉闷而规律,像在给这片土地,打上全新的烙印。
赵仲的木匠铺,在开春后重新开了张。来活的多是魏兵,要做些营房的门窗,给的工钱是糙米,比以前给铜钱时实在。
“爹,你看那是谁?”赵虎指着街上,只见吴懿穿着魏式官服,陪着个魏将走过,神态恭敬。
赵仲手里的刨子没停,木屑簌簌落下。“谁都一样,”他说,“穿汉袍时要吃饭,穿魏袍时,也得吃饭。”
赵虎望着吴懿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铺子里那块写着“赵记木匠”的旧招牌,突然明白了爹的意思——不管上面的天换了谁,底下的人,终究只是想好好活下去。那些王朝的兴衰、忠奸的评判,对他们来说,远不如手里的刨子、锅里的糙米实在。
却正在一个深夜,悄悄把那张《出师表》拓片埋在了太学的槐树下。埋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月光透过树缝照在“兴复汉室”四个字上,像层薄薄的霜。
“丞相,”他对着槐树低声道,“不是臣忘了您的话,是这世道……容不下那些话了。”
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像在回应,又像在叹息。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碾碎了蜀汉的旗帜,也碾过了那些或悲或喜、或生或死的人。归魏后的成都,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只是街头的说书先生,不再讲“先帝创业”的故事,改说了“魏帝一统”的传奇。
有人说,刘禅到了洛阳后,依旧吃喝玩乐,留下个“乐不思蜀”的笑柄;有人说,吴懿后来官至车骑将军,吴氏一族在魏朝依旧显赫;有人说,却正晚年隐居山林,再也没回过成都。
可这些,对成都的百姓来说,都不重要了。他们照旧种地、织布、做买卖,只是交赋税时,抬头看的旗帜换了颜色;孩子们念书时,课本上的“汉”字,被换成了“魏”。
只有在某个起风的夜晚,老人们会坐在门槛上,给孙子孙女讲起很久以前的事——说有个丞相,六出祁山,鞠躬尽瘁;说有个将军,守着阳平关,死也不肯退;说有个王朝,叫蜀汉,曾经在这里,热闹过,也挣扎过,最后像这吹过巷弄的风,悄无声息地,散了。
而那些关于“灭亡根本原因”的争论,早已被埋在尘埃里,只有偶尔被风吹起时,才露出些许痕迹——像赵仲家门板上的裂缝,像吴懿族谱上的补丁,像却正埋在树下的拓片,提醒着后来人:
一个王朝的灭亡,从不是轰然倒塌的巨响,而是无数个微小的瞬间,无数人的失望累积,最后像这成都的冬天,冷到极致时,连一声叹息,都冻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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