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本小爷带着四个小祖宗在“醉春风”酒楼,差点把人家少主的袍子变成“红烧狮子头”同款。
幸亏小承儿装大人装得像模像样,小守儿献宝献得及时,这才化干戈为……呃,同席共饮。
那桃花坞少主名叫陶方,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性子倒也爽快。
见我们“赔罪”诚意十足(主要是相守那瓶“玉露膏”确实珍贵),便邀我们同坐,还让人重新上了一桌好菜。几杯桃花酿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
“几位小兄弟身手不凡,气度更是不俗,不知来自何方?”陶方笑着问,眼神却在我们几个(尤其是我和闭目养神的左耳)身上打转。哼,这小子,套话呢!
轩辕承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回答:“家父教导,出门在外,不便透露家门,还请陶少主见谅。”嘿,这小子,把他爹那套滴水不漏的官话学了个十成十!
陶方哈哈一笑,也不勉强,转而说起桃花坞的风土人情。
轩辕焱听得两眼放光,尤其是听到后山有片野桃林,常有野猪出没,更是摩拳擦掌。
轩辕宁则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陶哥哥,你们家的桃花酿为什么这么甜呀?比王……比我们以前喝过的都甜。”
陶方颇为自得:“小妹妹有眼光!我们桃花坞的桃花酿,秘诀有三:一是这十里桃林的花好,二是山涧的泉水清甜,第三嘛……”
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便是祖传的酿酒方子里,加了一味特殊的‘蜜桃花粉’。”
“蜜桃花粉?”一直安静吃饭的相守忽然抬起头,七彩琉璃眸里闪过一丝疑惑,“《百草鉴》有载,蜜桃花粉性平,味甘,唯有安神之效,于酒之醇厚,似乎并无增益。”
陶方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兄弟还懂药理?哈哈,祖传秘方,自有其独到之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在一旁啄着盘子里的酱牛肉,心里冷哼:
独到之处?怕是吹牛之处吧!
本小爷活了几百年,什么好酒没尝过?
这桃花酿虽不错,但也未必就比皓翎王宫的御酿强多少。
这小子,在小孩面前充大头呢!
……
酒足饭饱,陶方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他家桃林参观。
我想着让孩子们散散心也好,便答应了。
谁知这一去,又惹出事儿来了!
陶家的桃林确实漂亮,花开如云霞。
轩辕焱和轩辕宁像撒欢的小马驹,在桃林里追逐嬉戏。相守则对桃树下的各种草药产生了浓厚兴趣,蹲在地上仔细研究。
轩辕承还算稳重,跟在陶方身边,听他讲解桃树嫁接之术。
就在这时,桃林深处传来一阵吵嚷声和女子的哭泣声。
我们循声过去,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胖子,正指挥着几个家丁,推搡着一对老实的农家夫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不上钱,就拿你们这十亩桃林抵债!滚开!”
那对老农夫妇跪地哀求:“王管家,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今年桃子收成不好,实在是……这桃林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不能卖啊!”
陶方眉头一皱,上前问道:“王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那王管家见是少主,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嘴脸:
“哎哟,少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两老赖,欠了咱们钱庄的银子到期不还,按规矩,得收他们的地抵债。”
老农哭着辩解:“陶少主,不是我们不还啊!是钱庄的利钱涨得太凶了!当初借十两,这才半年,利滚利就要还五十两!我们实在拿不出啊!”
五十两?我虽然对人间银钱没太多概念,但也觉得这利息高得离谱了!这不是明抢吗?
轩辕承的小脸已经沉了下来,上前一步,对王管家说:“这位管家,借贷还钱自是应当,但利息也需合乎律法情理。如此高的利息,与抢夺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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