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的蛛网在鼻尖轻轻拂过,带着陈年的灰尘味。我屏住呼吸,顺着傅承渊的目光看向角落——那团小小的黑影蜷缩在神像的断手旁,毛茸茸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双红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贼溜溜的光,正是只巴掌大的黑老鼠。
“原来是只偷鸡摸狗的老鼠精。”师傅嗤笑一声,指尖的符箓瞬间燃起微弱的金光,“藏得倒挺深,以为附在稻草人身上就能为所欲为了?”
老鼠精见被识破,“嗖”地一下窜起来,想要从破窗钻出去,却被傅承渊提前布下的金麟剑气拦住去路。剑气化作一道金色的网,将它困在原地,它撞了几下,疼得吱吱直叫,只好乖乖地蹲在地上,对着我们连连作揖。
“仙、仙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老鼠精的声音又尖又细,带着哭腔,“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忍不住笑出声:“被逼无奈?那你吸收村民阳气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的死活?”
“真的是被逼的!”老鼠精急得直跺脚,小爪子在地上划出几道浅浅的痕迹,“是魇魔大人!他派手下找到我,说要是不帮他收集阳气,就把我挫骨扬灰!我只是只修行百年的小老鼠,哪里敢违抗他的命令啊!”
傅承渊眼神一凛,剑尖微微前倾:“你见过魇魔?他现在在万魔窟做什么?”
提到魇魔,老鼠精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没见过魇魔大人的真面目,只见过他的手下黑无常。他说魇魔大人在万魔窟修炼一种邪术,需要大量的阳气和魂魄来突破瓶颈,所以派了很多像我这样的小妖在各地收集。再过三天,就是月圆之夜,魇魔大人要举行祭祀大典,到时候吸收了所有阳气和魂魄,就能成为天下的主宰了!”
“三天后?”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原本以为还有五天的路程,没想到时间竟然这么紧迫。
师傅皱起眉头:“万魔窟的结界怎么样?我们要怎么进去?”
“万魔窟的入口在苦寒山脉最西端的黑风崖下,有三层结界守护。”老鼠精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说道,“第一层是黑风结界,由黑风怪镇守;第二层是毒雾结界,里面布满了蚀骨毒雾,普通人进去瞬间就会化为脓水;第三层是血魂结界,需要用活人献祭才能打开。不过……”
它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们一眼:“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绕过前两层结界,直接到达血魂结界的入口。那条密道是我以前偷东西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只有我知道。”
傅承渊沉思片刻,对师傅说道:“师傅,这老鼠精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师傅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听起来不像是假的。魇魔一直想突破瓶颈,祭祀大典的说法也合情合理。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它,说不定这是魇魔设下的圈套。”
“小的绝对不敢撒谎!”老鼠精连忙说道,“我愿意带你们去万魔窟,帮你们找到密道,只求你们饶我一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看着老鼠精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师傅,傅承渊,要不我们就相信它一次吧?反正我们也需要一个向导,而且它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只是胆子小而已。”
傅承渊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心太软。好吧,我们可以饶你一命,但你要是敢耍花招,我立刻就废了你的修行。”
“谢谢仙人!谢谢仙人!”老鼠精激动得连连磕头,小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响。
我们带着老鼠精走出土地庙,回到清溪村。村民们看到我们回来了,都围了上来,脸上满是期待。
“仙人,邪祟解决了吗?”李村长急切地问道。
师傅点了点头:“已经解决了,以后它不会再回来作祟了。你们尽快把晒谷场清理干净,那些被邪气侵蚀的稻草要全部烧掉,避免留下隐患。”
“好!好!我们这就去办!”李村长连忙吩咐村民们行动起来。
王二柱扶着他娘走过来,老妇人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气息也平稳了不少。“多谢仙人大恩大德,我们清溪村欠你们一条命!”老妇人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
“老人家客气了,为民除害是我们应该做的。”师傅连忙扶起她。
李村长让村民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我们推辞不过,只好留下来用餐。餐桌上,村民们不停地给我们夹菜,热情得让我们有些招架不住。小白和雪球也受到了特殊待遇,王二柱专门给它们炖了一锅灵米粥,吃得它们不亦乐乎。
饭后,村民们给我们安排了住宿的地方,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小屋。奔波了一天,我们都有些累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准备休息。
我躺在炕上,傅承渊坐在一旁,给我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还找到了一个向导。”我说道。
“嗯,算是意外之喜。”傅承渊说道,“不过我们也要小心,老鼠精的话不一定全是真的,说不定是魇魔设下的圈套。明天我们出发的时候,要时刻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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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点点头,“对了,你说那血魂结界需要用活人献祭才能打开,我们到时候该怎么办啊?”
傅承渊放下毛巾,摸了摸我的头:“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有三把钥匙,说不定钥匙能起到作用。而且师傅经验丰富,肯定有办法。”
“嗯。”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踏实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告别了清溪村的村民,带着老鼠精,朝着万魔窟的方向出发。村民们依依不舍地送我们到村口,还给我们准备了很多干粮和水。
“仙人,一路保重!”李村长和王二柱等人对着我们挥手告别。
“谢谢你们,我们会的。”我们也挥手告别,转身踏上了前往万魔窟的征程。
老鼠精在前面带路,它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带着我们走了很多捷径。一路上,我们又遇到了一些被魇魔派来收集阳气和魂魄的小妖小怪,有吸血蝙蝠、毒蜘蛛,还有一些会说话的树精,都被我们一一解决了。
小白和雪球也立下了不少功劳。小白虽然平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关键时刻却很厉害,它的狐火能烧尽邪气,还能迷惑敌人;雪球则擅长隐匿和偷袭,好几次都趁敌人不注意,挠伤了它们的眼睛。
第三天中午,我们终于来到了黑风崖下。黑风崖高耸入云,崖壁陡峭,上面布满了黑色的岩石,看起来十分狰狞。崖下有一个巨大的洞口,正是万魔窟的入口。洞口周围阴风阵阵,黑气缭绕,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鬼哭狼嚎声,让人不寒而栗。
“仙人,前面就是万魔窟的入口了。”老鼠精指着洞口,声音有些颤抖,“那密道就在洞口左侧的一块巨石后面,我们从那里进去,可以绕过前两层结界。”
我们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观察着万魔窟的入口。洞口有很多身穿黑衣的妖兵把守,一个个凶神恶煞,身上散发着浓郁的煞气。妖兵的数量很多,而且实力都不弱,想要硬闯进去,恐怕会很困难。
“看来只能走密道了。”师傅说道,“老鼠精,你带我们去密道。”
“好。”老鼠精点点头,带着我们小心翼翼地朝着洞口左侧的巨石走去。
巨石大约有十几米高,上面长满了青苔。老鼠精爬到巨石下面,用小爪子在石壁上敲了敲,然后用力一推,石壁竟然缓缓地移开了,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洞口。
“就是这里了。”老鼠精说道,“这条密道很长,里面很黑,而且有些地方很狭窄,我们要小心一点。”
傅承渊率先钻了进去,然后回头对我说道:“初一,小心点,我拉着你。”
我点点头,抓住傅承渊的手,跟着他钻了进去。师傅和老鼠精也紧随其后,石壁在我们身后缓缓地合上了。
密道里面果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傅承渊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绿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密道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湿漉漉的,布满了水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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