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美仙柳眉微蹙,并未立刻被金子晃花眼,她沉吟道:
“这位公子,按照东溟派往年的行程与产能,公子所订之物,最快也需等到三年之后的下一趟航期,方能交付。”
“一年之期实难办到。”
寇仲听了,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三年太久!我们等不了。”
“价钱可以再谈,你们可以加价,但我必须明年就要拿到货!”
他一步不退,态度强硬,这反而让单美仙心中原本的怀疑减轻了几分。
乱世之中,许多新崛起的势力确实对兵器有着迫在眉睫的需求。
眼前二人如此急迫,倒更像是一方急需武装的叛军代表。
只是不知他们究竟隶属于杜伏威、李子通、王薄,还是瓦岗寨中的哪一支?
单美仙心中有些犹豫。
如果真要在一年内凑齐这笔订单,那就意味着必须将原本为其他客户生产、甚至可能已经入库的部分兵器抽调过来。
这势必会打乱原有的交货计划,引起其他客户的不满,尤其是那些同样势力庞大的老主顾。
这时,单婉晶冷冽的声音响起,她直视寇仲,话语直白:“做生意最重诚信与规矩!”
“我们东溟派与各家早有约定,交付日期明确。你们的这单生意,恕难从命!”
“我们不可能为了满足你们,就随意将原本许诺给别人的份额转交给你们,这有损东溟派的信誉!”
她性子刚直,直接将矛盾摆在了台面上。
寇仲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挑了挑浓眉,嬉皮笑脸地看向单婉晶,反驳道:“姑娘这话,说得对,但也不全对。”
“做生意,归根结底是为了获取利润。我出更高的价钱,你们自然可以想办法调整生产、协调库存,优先满足出价更高的客人。”
“‘加钱’二字,本就是生意场上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只要买卖双方你情我愿,与那虚无缥缈的‘诚信’大旗,似乎扯不上太大关系吧?”
“我们这是公平交易,又不是强买强卖。”
他巧舌如簧,将市井中那套利益至上的逻辑搬了出来。
眼见气氛有些僵持,徐子陵适时开口,他声音平和,带着一种令人心静的淡然。
“夫人,此事关乎重大,想必贵派也需要时间权衡利弊。”
“不知贵派的船队,还要在此地停留多久?不如先仔细考虑一番。”
“若确实无法达成,我们双方也好聚好散,另寻他途。如何?”
他一唱一和,与寇仲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配合默契。
单美仙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看出他们的把戏,但这笔生意的利润实在可观,轻易放弃确属不智。
她略作思忖,便道:“二位公子所言也有道理。此事牵涉颇广,确需从长计议。”
“既然如此,便请二位公子先在船上歇息几日,容我等商议之后,再给二位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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