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转向壤驷龢,微微颔首,动作不卑不亢:在下乘月,家师是崂山清虚道长,令我来取镇塔镜。这灯塔底下镇压的东西,快镇不住了。
镇塔镜?陈老大皱眉,鱼叉没放,还是对着壤驷龢,啥是镇塔镜?跟她有啥关系?
乘月刚要说话,应急灯地全灭了。塔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门缝透进点雾里的绿光,忽闪忽闪的,更吓人。
黑暗中,壤驷龢觉得手腕一凉,不是铁扶手的凉,是滑溜溜的凉,像是有冰凉的鳞片擦过皮肤,带着湿意。她心里一紧——林深失踪前夜,曾偷偷在这儿抠松了块砖石,当时神神秘秘的,说藏了样要紧东西,让她万不得已时再拿,还说拿了就知道他去哪儿了。
手指在粗糙的砖壁上摸索,塔壁是石头的,凉得刺骨。很快摸到那块松动的砖,砖缝比别的地方大,她用力一抠,砖地掉了,手里一空。
就在这时,塔顶的透镜突然地一声,低低的震响,传遍整个灯塔。紧接着,投射出一道炫目光束,直直照进塔内,光束里还飘着细小的光点,像尘埃。
光影在塔壁上交织、晃动,竟慢慢显出一幅古老的海图来。海图是用某种发光的颜料画的,蓝盈盈的。海图上标着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历代沉船的位置,镜海市这几百年沉的船都在上面了。此刻,那些红点正被一道道血色的线条吞没,像潮水似的,从外往内涌,只有灯塔所在的礁石位置,发出微弱的蓝光,还在勉强抵抗。
镜中有双透镜!乘月的声音带着惊讶,拂尘指向塔顶,真正的镇塔镜嵌在常规透镜里——守塔人,你早知道!不然不会留着那砖石机关!
他话音未落,外面的浪涛声突然变得极近,哗啦啦的,像就在塔门外,甚至能闻到更浓的海水腥气。紧接着,铁门发出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铁皮被什么东西用力掰着,变形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毛。
阿海突然惨叫一声,声音尖得刺耳。
壤驷龢借着透镜的光看去,只见阿海的影子正被拉长、扭曲,贴在地上蠕动着,渐渐变成了触须的形状,黑乎乎的,有好几根,还在往阿海的脚边缠,像要把他拉进影子里。
她顾不上别的,伸左手往砖洞里摸——摸到了!是个凉凉的东西,滑滑的。拿出来一看,是半片玳瑁梳,梳齿光滑,没一点毛刺,上面刻着细小的字迹,是林深的笔迹,他写字总爱往右上斜:镜非镜,塔非塔,守灯人实守...
后面的字还没看清,一声巨响,震得整个灯塔都在抖。铁门轰然倒塌,碎成好几块,掉在地上扬起一片灰。
雾里的幽绿光涌了进来,还有那股腐藻味,浓得化不开。一个巨大的黑影堵在门口,看不清是什么,只看见无数湿漉漉的触须,正往塔里伸。
触须带着海水的湿冷往塔里钻,尖端擦过陈老大的脚踝,他一嗓子蹦起来,鱼叉照着触须猛戳过去。的一声闷响,鱼叉尖扎进触须里,没见血,倒涌出些黏糊糊的透明液体,落地就冒白泡,把青砖蚀出小坑。
别硬戳!乘月拂尘一甩,白须缠住另一条要缠阿海的触须,往旁边一扯。触须吃痛似的缩了缩,却没退,反而更疯地往人堆里涌。他急着喊:鲛人蛊靠水活!找干东西挡!
壤驷龢眼尖,瞥见墙角堆着半袋晒好的海带,干得发脆。她拽起袋子往门口一倒,干海带簌簌落了一地。触须沾到干海带,果然慢了些,尖端甚至蜷了蜷,像怕那股燥气。
有用!阿海也反应过来,扒着塔壁找东西。他摸到个旧木箱,掀开盖是些擦灯用的棉纱,也是干的。他抱着棉纱往触须堆里扔,嘴里还喊:爸!帮我挡着点!
陈老大这会儿早顾不上瞪壤驷龢了,左臂吊在脖子上,单手举着鱼叉左拨右挡。触须擦过他胳膊上的伤口,他地抽冷气,伤口处突然冒起细小红点,跟起疹子似的。
不好!蛊虫要顺着血走!乘月几步冲到他身边,从道袍口袋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褐色的药丸往他嘴里塞。含着!这是驱蛊的断水丹,能撑一时!
陈老大嚼都没嚼就咽了,药丸带着股土腥味,呛得他咳嗽两声,却真觉得胳膊上的痒疼轻了点。他刚想说句,就见门口的黑影动了——不是往前涌,是往上抬了抬。
借着塔顶透镜透的光,能看清黑影上头竟有张人脸,或者说像人脸的东西。皮肤是灰绿色的,布满黏液,眼睛是两个黑洞,没眼白,鼻子塌得只剩两个孔,嘴却裂得很大,嘴角快到耳根,露出细密的白牙,正呼哧呼哧往塔里喷腥气。
是鲛人王...乘月的声音都发紧了,拂尘捏得死紧,传说它活了上百年,指甲里的蛊是母蛊!刚才那些船员是被子蛊控了!
话音刚落,地上抽搐的船员突然动了。不是抽搐,是直挺挺站起来,眼白的珠母色更亮了,齐刷刷朝壤驷龢这边转。其中一个举着刚才医生掉的手术刀,木愣愣地走过来,刀尖对着她手里的玳瑁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要抢梳子!阿海喊着往壤驷龢身前挡。他手里还攥着半把干海带,往那船员脸上糊过去。船员被糊得晃了晃,却没停,手一扬,手术刀擦着阿海胳膊划过去,划开道血口子。
阿海!陈老大眼都红了,也不管触须了,扑过去把阿海护在身后。可他自己也被另两个船员围住,退到墙角没处躲。
壤驷龢攥着玳瑁梳往后退,后背撞到螺旋铁梯的底座。梯阶上还放着她刚才没写完的日志,风吹得纸页哗哗响。她瞥见日志上林深的侧影墨团,突然想起林深失踪前总说灯塔底下有东西要喝水——当时她以为是胡话,现在才懂。
镜非镜,塔非塔...她摸着梳齿上的字,又往砖洞看了眼。刚才急着拿梳子没细看,砖洞里头好像还有东西。她伸手往里掏,摸到个冰凉的金属片,抽出来一看,是半块铜镜,边缘锈得厉害,镜面却还能照出影。
铜镜一拿出来,塔顶的透镜突然又了声,光变得更亮,直直射在铜镜上。铜镜反射出的光落在那些被蛊控的船员身上,他们突然叫起来,抱着头往地上蹲,眼白的珠母色淡了些。
镇塔镜!这才是镇塔镜的一半!乘月又惊又喜,另一半肯定在透镜里!把两块合起来就能镇住母蛊!
可门口的鲛人王像被惹恼了,发出呜——的低吼,触须猛地往塔里窜,干海带和棉纱根本挡不住。有根触须缠上了铁梯,一声,把锈铁梯勒得变了形。
壤驷龢看着被触须逼得越来越近的陈老大父子,又看了看蹲在地上发抖的船员,突然咬了咬牙。她往铁梯上跑,梯阶响得更厉害。乘月在底下喊:你干啥?危险!
拿另一半镜子!她头也不回,踩着梯阶往上爬。触须追着她往上缠,擦过她的脚踝,凉得像冰。她抓着梯扶手用力拽,扶手被拽下来一截,她举着扶手往后戳,正好戳中触须的根。
鲛人王又是一声低吼,塔顶上的透镜突然开始晃,光忽明忽暗。壤驷龢爬到顶层,终于看见透镜——透镜中间果然嵌着半块铜镜,形状正好能和她手里的对上。
她伸手去抠嵌在透镜里的铜镜,刚碰到边,就觉得手心一阵烫,像握了块烙铁。鲛人王的触须也缠上了顶层的栏杆,整座灯塔都在晃,好像随时会塌。
底下传来阿海的喊声:壤驷阿姨!快!触须要把我爸拖走了!
壤驷龢咬着牙使劲抠,铜镜边缘终于松动了。她把两块铜镜往一块儿合,的一声,严丝合缝。合起来的铜镜突然爆发出强光,比透镜的光还亮,照得人睁不开眼。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医院通古今,上交国家后我躺赢了 [综英美]按下F逃离游戏 快穿:谁要当炮灰?女配她不干了 知青拒绝回城:赶山打猎娶俏寡妇 时光里的细水流长 驯服一只忠犬A 乌龙心动 掌教华山,从领悟独孤九剑开始 [原神]往生堂就职日常 重生1981:渔火照蛟龙 灭门后,我靠杀神系统杀穿仇敌 低调修炼百年,徒手可斩真仙 苏打水绿茶 委身亡夫的宿敌和亲弟后 人间清醒:资治通鉴智慧 八零旺夫:搞厂带娃双开挂 失恋后她成了火之国太后 顶A也会被阴湿小狗们觊觎吗 阴郁大佬的亡妻回来了 重生七零,糙汉支书的掌心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