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不懂。
现在懂了。
我仰头,深吸一口气。胸腔胀满,识海翻腾。这么多东西憋着,再不放出来,脑子要炸。
一声长啸冲口而出!
声音像刀劈开夜空,直冲云霄。方圆三十里内的飞鸟全惊了起来,扑棱棱乱飞。林子哗啦作响,尘土扬起老高。
这一声不只是喊,是把所有压抑都震出去。青焰源炁顺着声波震荡周身经脉,彻底融入血肉筋骨。每一寸肌肉都在回应,每一条经脉都在共鸣。
啸音落,天地重归寂静。
我站在废墟中央,气息平稳,眼神清明。青焰源炁已完全受控,成为我能自由调用的第四种本源之力。
石台底部的红光还在闪,频率比之前更快。裂缝边缘的泥土开始松动,有东西要出来。
我没看那边。
右手抬起,掌心朝上。一缕青色火焰缓缓升起,安静燃烧。它不热,也不冷,只是存在。我手指微动,火焰盘成一圈,又散开,听从每一个念头。
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远处山脊线上,一只赤焰妖狐悄悄探头,看了眼废墟方向,转身就跑。其他藏在林子里的也都动了,拖着伤腿,四散逃离。
它们知道,这里不能再待。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火,忽然想到什么。
酒囊碎片又烫了一下。
不是之前那种被动发热,是主动震动,像是在提醒我。我把它掏出来,刚拿到手,整块碎片嗡地一震,竟自动离掌半寸,对着东方天际那道未合的裂缝微微颤动。
与此同时,丹田里的青焰源炁也跟着共振起来。
不是回应宫阙虚影。
是下面。
我蹲下身,伸手按在石台底部的裂缝边缘。指尖刚触到,一股灼热直冲识海。
眼前画面一闪:
地下深处,一座古老祭坛。中央立着一块黑碑,和我体内的残碑一模一样。碑前跪着七个人影,身上缠锁链,嘴里念咒语。他们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戴青铜面具,手里拿着一把断裂的剑。
画面消失。
我收回手,额头全是冷汗。
这不是幻觉。是残碑熔炉传来的信息。也就是说,这块碑……不止一块?
地下还有?
我盯着那道裂缝。红光闪烁的频率越来越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上顶。
咔。
一声轻响。
不是风,不是兽,是石头裂开的声音。
我慢慢站起身,把碎片收回酒囊。刚塞进去,裂缝两侧的泥土突然崩开一小块,一道更亮的红光射出,照在我右手上。
青焰源炁突然自主涌向掌心。
我抬起手,发现掌纹里泛起一丝幽青,和那道红光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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