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包裹着这个名为“望鱼礁”的小镇。
时间在这里仿佛流淌得格外缓慢,粘稠得如同镇上唯一那家杂货铺里售卖的、快要过期的糖浆。
林星遥靠在废弃柴房斑驳的土墙上,小心翼翼地用沾湿的布角,擦拭着陆深干裂起皮的嘴唇。
他的脸色是一种不祥的灰败,左肩处那蔓延的漆黑,即使在柴房昏暗的光线下,也依旧触目惊心。
那黑色仿佛拥有生命,在皮肤下极其缓慢地蠕动、扩张,带着一种阴冷的腐蚀性。
陆深即使在昏迷中,身体也会因为隐毒带来的痛苦而无意识地抽搐,牙关紧咬,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陆大哥,坚持住……”林星遥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不是在安慰他,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用干净的布条,蘸着从杂货铺换来的劣质烧酒,再次清理他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酒精刺激着翻卷的皮肉,陆深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闷哼。
林星遥的心也跟着揪紧。
她不是专业的医生,她的野外急救知识源于父亲留下的笔记和自己探险的经验,面对这种闻所未闻的诡异毒素,她束手无策。
她只能处理这些看得见的伤口,祈祷他的身体能够撑下去。
柴房外传来几声零落的狗吠,还有老人拖着缓慢步子走过的声音。
这个小镇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
它像是一个被时代遗忘的孤岛,蜷缩在荒凉的海岸线边缘,与世隔绝。
这里的房屋低矮破败,街道是坑洼的土路,居民大多是眼神浑浊、满脸风霜的老人,年轻人似乎都去了外面那个他们口中“很远很闹”的世界。
这里是“望鱼礁”,一个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标记的地方。
林星遥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里,只知道他们逃离了森林,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这片有人烟,却更显荒凉的土地。
安置好陆深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那个从战术背包里抢救出来的、至关重要的备用卫星通讯器。
外观惨不忍睹,坚固的外壳有多处凹陷和裂痕,天线也歪斜了。
她抱着万一的希望按下电源键,屏幕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反应。
心沉了下去。
这是他们与孙砚、与“观潮”安全屋,与外界唯一的希望纽带。
不能放弃。
林星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将陆深安顿在柴房最隐蔽、相对干燥的角落,用找到的破旧草席和麻袋勉强遮盖,确保从外面不易察觉。
然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不堪的仪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将那头总是充满活力的马尾辫重新扎紧,尽管发丝间还沾着逃亡时留下的枯叶。
她走进了那家兼营修理铺的杂货店。
店主是个皮肤黝黑、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大家都叫他“老陈”。
他正叼着一个油光发亮的旧烟斗,眯着眼睛,专注地修理着一台外壳泛黄、滋滋作响的老式晶体管收音机,粗糙的手指灵巧地拨弄着里面的元件。
店里弥漫着机油、烟草和海风咸腥混合的奇特气味。
货架上零零散摆放着些落满灰尘的日用品、渔具和看不清包装的零食。
林星遥没有直接询问通讯或车辆的事情,那太引人注目。
她拿出身上唯一还能算得上“有价值”的东西——一枚备用摄像头的镜片,里面含有微量的特殊镀膜材料。她将它放在柜台上,声音尽量保持平稳:“老板,这个……能换点水和吃的吗?再要一点最便宜的外伤药,酒精也行。”
老陈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扫过那枚镜片,又落在林星遥虽然憔悴却难掩清秀的脸上,最后停留在她手臂上那道自己草草包扎、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沉默地收起镜片,转身从货架深处拿出半瓶散装白酒、一小卷干净的(相对而言)纱布、两瓶矿泉水和几个看起来硬邦邦的馒头。
“镇子小,没诊所。这个,凑合用。”他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将东西推过来,“班车三天一趟,昨天刚走。”
三天?
林星遥心里一凉。
陆深等不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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