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许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夜间音乐会”。
只是苦了外面值守的侍卫和宫人,听着殿内传出的若有若无、宛如仙乐的叮咚声,又是好奇,又是紧张,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神异之事。
这场“演唱会”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转转花似乎“唱”累了,旋转速度慢了下来,乐声也渐渐停歇。
云曦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该睡觉了。
她打了个小哈欠,对着转转花说:“花花唱歌真好听,明天再唱给曦曦听好不好?”
转转花的花瓣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回应。
第二天,消息灵通的福安,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几个小巧精致的、白玉雕成的风铃,请示殷玄是否要挂在转转花旁边,助助兴?
殷玄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云曦却很喜欢,亲自踮着脚,将风铃挂在了窗棂上。
微风吹过,玉铃与花声偶尔相和,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于是,乾清宫除了是“灵物托管中心”,偶尔又兼职起了“皇家音乐厅”。
只是这音乐厅的“演奏家”和“听众”都比较特殊。
云曦甚至开始尝试点歌。
“花花,今天唱个快快的,像小土跑步那样!”
“唱个慢慢的,像白云飞那样!”
“唱个亮亮的,像小白发光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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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转花似乎真的能理解她的意思,奏出的“天籁”竟真的能模拟出不同的意境和节奏。
这日午后,殷玄在处理几份关于边境摩擦的紧急军报,心情不免有些沉郁。
殿内气氛也随之有些凝滞。
云曦察觉到爹爹不开心,她歪着头想了想,跑到窗边,对着转转花小声嘀咕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一阵格外舒缓、平和、如同母亲抚慰孩童般的叮咚乐声,轻柔地响了起来。
那乐声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缓缓流淌在殿内。
殷玄紧蹙的眉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松开,心中那份因国事而产生的焦躁,竟被这天然的乐声抚平了不少。
他抬起头,看向窗边。
女儿正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说:“看,曦曦厉害吧?”
殷玄心中一暖。
他放下朱笔,对着女儿招了招手。
云曦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进他怀里。
“爹爹,好听吗?曦曦让花花唱了最好听的安神曲!”她邀功道。
殷玄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低低地“嗯”了一声。
或许,他收集天下奇珍,掌控无上权柄,所求的,也不过是此刻怀中这一份,能驱散所有阴霾的温暖与安宁。
而这温暖,是他的小女儿,和她那群越来越神奇的“伙伴”们,共同带给他的。
他看着那几株依旧在旋转、低吟的转转花。
看来,以后上朝议政,旁边还得备个“御用乐团”了。
虽然这个乐团的出场费,有点特别——只需要几滴七彩露珠,和一个小团子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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