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哥,”他献宝似的将竹筒递到林丞面前,眼神期待,“这是我家传的法子做的茶,用了后山好几样稀罕的草药,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太好,这茶最是安神补气,你尝尝?”
村长在一旁笑道:“阿尧这小子,可是把他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这东西我馋了好久,他都没舍得给我喝一口呢!”
两人一唱一和的,阿雅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鹿眼,好奇地看向那支竹筒:“这么宝贝?我也想……”
“去去去,”村长摆了摆手,没好气道,“这是给男娃子喝的,女娃子凑什么热闹。”
此话一出,林丞自然而然地把这茶当成了什么补阳健肾的东西,没有过多思考廖鸿雪的目的性。
林丞看着廖鸿雪那双写满了“快夸我”的亮晶晶的眼睛,心中一片柔软。
他接过竹筒,入手微凉,能闻到一股极其清雅馥郁的混合香气,似茶非茶,似药非药,沁人心脾。
拔开塞子,里面的液体竟是水红色的,清澈透亮,有点像是玫瑰花茶。
“谢谢。”林丞轻声道谢,心中那点愧疚感更重了。人家把自己当哥哥一样看待,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自己之前却那样想他。
他不再犹豫,端起竹筒,轻抿了一口里面的茶水。
茶汤入口,初时微苦,带着草药的清冽,但回味却异常甘醇,一股暖流顺着喉管滑下,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只是舌尖迅速划过一丝奇异的腥气,再去品味却什么都不剩,难以捉摸。
说来也怪,这茶下肚不过片刻,林丞便觉得连日来积压在胸口的滞涩闷胀之感减轻了许多,一直隐隐作痛的脏腑仿佛被一股温和的力量熨帖着,连带着因久坐和病痛而僵硬的四肢都松弛了几分。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笼罩了他,整个人像是泡在了温泉水里,连精神都为之一振。
“这茶……”林丞有些惊讶地看向廖鸿雪,“效果真好。”
廖鸿雪笑得眉眼弯弯,殷红的唇弧度愈来愈大:“家传的手艺,林丞哥你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带。”
林丞真心实意地道谢:“那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廖鸿雪摆摆手,将竹筒拿回来收好,看起来是真的打算再给他品尝的样子。
晚饭在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廖鸿雪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说天色晚了,不便久留,像极了懂事的邻家孩子,村长和阿雅送他下楼,林丞也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夜色中,廖鸿雪回头对他挥了挥手,月光倾斜下来,将他的侧脸打得雪亮,少年优越的骨相和皮囊被自然赋予了难以言喻的妩媚,令他看起来像一幅即将融进背景的画。
林丞怔愣一瞬,反应过来后才抬起手,学着廖鸿雪的样子挥了挥。
年轻真好啊,林丞感叹。
他都快忘了自己十八九岁是什么样子了。
大概是在担忧学费,一天打三份兼职,又或者是辗转于两个家庭之间,发现无处可去,只能找个电子厂拧两个月的螺丝。
后来被学长发现,推荐给他代做作业的业务,他这才发现原来知识还钱才是最快的。
林丞笑着摇摇脑袋,最近怎么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老一辈人说的走马灯?
不过……跟廖鸿雪一比,他似乎也没那么惨,至少他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有机会去外面念个大学,毕业了在大厂里当个打工牛马人。
而廖鸿雪在本该上学的年纪,只能在山里当个无业游民,吃饭全靠邻居接济,虽然村长没说什么,但林丞还是不免忧心。
——万一有朝一日被人厌弃了,廖鸿雪该靠什么养活他自己呢?
林丞在廖鸿雪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免起了点怜悯之心。
这一下午的相处足以让林丞放下心防,他又是个心肠软和的,何况廖鸿雪比他小了将近十岁,他得当得起廖鸿雪叫的一声哥。
脑子里想着事,林丞告别了村长,抱着电脑包慢悠悠地往回走。
这个时间寨子里已经有些萧条了,路上黑漆漆的没什么人,只有周边亮起的灯火酒楼正在营业。
想着想着,林丞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不量力。
将死之人连自己都顾不上,还想着去救别人。
林丞啊林丞,你什么都改变不了,老老实实做好自己就得了。《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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