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鸿雪没有说话,他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丞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从一开始的灼热,逐渐变得冰冷,细细密密地缠绕在他周身,存在感不容小觑。
空气中的压力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迅速地弥漫开来。
林丞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指尖冰凉。他恍惚间听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放大成河流奔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廖鸿雪开口了。
“丞哥,你今天太累了,跑得那么急,又说了这么多话。”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林丞苍白疲惫的脸。
“先休息吧。”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还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今天这些话,我就当没听到,等明天,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
说完他竟不再给林丞任何反驳或回应的机会,深深地看了林丞一眼,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脚步甚至有些急切。
林丞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远去,林丞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后背重重地靠在了冰凉的木门上,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没有感到解脱,也没有感到轻松。
廖鸿雪最后那个眼神,和他离去时那种诡异的平静,比任何愤怒的质问或激动的纠缠,都更让他感到不安。
夜风吹过空荡的庭院,带着远山篝火残存的烟味,唇瓣上冰凉的触感还未散去,林丞下意识捂住胸口,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
他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刺骨的凉意从地面蔓延上来,才勉强撑着门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掏出钥匙,手指却有些不听使唤地颤抖,试了几次才插进锁孔。
“咔哒。”
门开了,一股沉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点潮意,湿湿黏黏的。
他没有急着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惨白的光斑。他反手关上门,摸索着走到床边,重重地倒了下去。
身体像散了架一样,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篝火旁那个意外的触感,一会儿是廖鸿雪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会儿又是自己说出的那些绝决的话。
疲惫如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只想就这样睡过去,什么都不要想。
就在他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心。
林丞皱了皱眉,本不想理会,但那铃声锲而不舍,一遍又一遍,像是催命符。
他挣扎着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刺得他眼睛生疼:妈妈
心脏莫名地沉了一下,这个时间,妈妈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疲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一个同样带着些疲惫和小心翼翼的女声:“……丞丞?是丞丞吗?”
“妈,是我。”林丞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哦,丞丞啊……这么晚没打扰你休息吧?”母亲的声音有些局促,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亲近感,这让林丞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没,刚回来。有事吗?”他直接问道,不想绕圈子。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也……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小宝他,出了点事儿。”
林丞的心微微一紧,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只见过几面,印象早已模糊:“什么事?”
“小宝把同学打了,”母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对方家里有点背景,小宝还要上学,对方说赔十万块就能私了……”
林丞静静地听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正藏着一个正在吞噬他生命的恶魔,弟弟却已经能威胁别人的生命了。
“丞丞,”母亲的声音带着哀求,“妈知道不该跟你开这个口,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妈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先借点钱给妈应应急?等小宝的事解决,妈一定想办法还你!”
林丞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
他想起了自己那张几乎空掉的银行卡。《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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