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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寻源（第1页）

路上，陈阿木背着的陶壶还剩小半壶灵草汁，丫蛋时不时掀开壶盖查看，指尖蹭到壶壁的凉意时，总忍不住皱眉头：“这灵草汁明明是热的，怎么凉得这么快？”

王爷爷走在最前头，手里攥着半截灵槐木枝，枝桠上的淡绿脉气忽明忽暗。他回头看了眼陶壶，眉头拧得更紧：“是寒蚀的气在追着咱们。方才在荒山野脉压下的那部分，没断干净，正顺着脉路往封脉石那边凑呢。”

苏晓把活灵册捏在手里，册页上的银辉比在柳溪村时又亮了些，三村脉路图上的白霜已经漫到了溪谷脉的边缘，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正一点点裹住整个脉网。她指尖划过册页上的封脉石标记，忽然停住：“不对，封脉石的位置没在脉路图正中间——昨天嵌脉引石时，我明明对着传承玉牌的图摆的，怎么现在偏了？”

陈阿木脚步顿了顿，挠了挠头：“会不会是昨天移脉引石的时候，我碰错了位置？当时荒山野脉的那块石头沉得很，我帮刘二扛的时候，好像往西边挪了半尺。”

“半尺就够了。”王爷爷叹了口气，加快脚步，“三脉的脉气讲究三足鼎立，一块脉引石偏了，另外两块的气就会往那边倾，封脉石接不到均衡的脉气，自然拦不住寒蚀。”

几人沿着脉路往封脉石所在的乱石林走，越往前，周遭的树越萧索。原本该是枝繁叶茂的初夏，路边的橡树却落了满地枯叶，叶片上还凝着细小白霜，踩在脚下“咔嚓”响，像是踩在寒冬的雪地里。

丫蛋走得脚底板发僵，忍不住搓了搓腿：“这地方怎么比柳溪村的井边还冷？我裹了两层布衫，还是觉得寒气往骨头缝里钻。”

苏晓停下脚步，蹲下身摸了摸地面。指尖刚碰到泥土，就像触到了冰块，她赶紧缩回手，指腹上竟沾了丝银线——那银线细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刺骨的凉，很快就化成了水汽。

“寒蚀已经到这附近了。”苏晓把活灵册摊开，册页上的银辉突然朝着乱石林深处窜去，在一处覆满青苔的巨石旁停下，勾勒出个模糊的圈，“封脉石应该就在那后面，而且寒蚀的根，可能藏在石缝里。”

王爷爷攥紧手里的灵槐木枝，率先往巨石那边走。刚绕到石头后面，他就“咦”了一声，脚步顿在原地。

苏晓几人赶紧跟上，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全都愣住了——昨天嵌好的封脉石，竟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石面上的黑浊已经淡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银线，像一张网，把整块石头裹得严严实实。石头旁边的两块脉引石，一块往西边歪着，另一块则陷进了土里，只露出半截，石面上的石英全蒙着白雾，半点脉气都没了。

“难怪寒蚀能跑出来。”王爷爷蹲下身，用灵槐木枝戳了戳封脉石上的银线，枝桠立刻发出“滋啦”的声响，淡绿脉气撞上银线，竟被冻成了小冰粒，“封脉石的气全被寒蚀吸光了，连带着脉引石的气也被扯走了。”

陈阿木放下陶壶，想把陷进土里的脉引石拔出来，可刚一使劲，就疼得缩回手：“这石头怎么这么冰？我手刚碰到，就像被针扎似的！”

丫蛋赶紧递过灵草汁，让他倒在手上：“快擦擦，灵草汁能驱寒。”

苏晓则盯着封脉石的底部，那里有道细小的裂缝，银线正从裂缝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往周围的土里钻。她掏出传承玉牌，玉牌碰到空气，立刻发出淡蓝的光，上面浮现出几行模糊的字：“寒蚀之根，藏于脉路断层，需以三村脉气为引，灵槐之心为锁，方可封之。”

“灵槐之心？”王爷爷愣了愣，“老辈人说过，灵槐之心是灵槐树的树芯，得是生长了百年以上的老树才有。咱们护脉棚旁边的那棵灵槐树，才三十年，哪来的树芯？”

苏晓心里一沉，活灵册上的银辉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三村脉路图上的白霜已经漫到了溪谷村的标记旁，册页边缘甚至凝了层薄冰。她赶紧把活灵册揣进怀里，用体温捂着：“溪谷村要出事了！咱们得赶紧找灵槐之心，不然三村的脉气全要被寒蚀吸光！”

“可去哪找百年灵槐树？”丫蛋急得直跺脚，“咱们这三村周围，就护脉棚那棵灵槐树，别的地方都是普通的槐树，没有脉气的。”

陈阿木突然拍了拍手，眼睛亮了起来：“我知道！溪谷村后山的山洞里，有棵枯死的老槐树！去年我去山洞里躲雨，看到那棵树的树干比水桶还粗，树皮都快掉光了，但是树芯是绿的，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那可能就是百年灵槐树！”

“那赶紧去！”王爷爷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灵槐木枝，“不管是不是，总得去看看。要是晚了，溪谷村的灵草和庄稼就全完了。”

几人立刻往溪谷村后山赶。路上，苏晓一直摸着怀里的活灵册，册页上的寒意越来越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溪谷村的脉气正在快速减弱。

快到溪谷村时，就见村民们扛着锄头往村外跑，脸上满是慌色。一个穿着粗布衫的老汉看到陈阿木，赶紧跑过来：“阿木！不好了！村里的灵草田全结冰了！刚长出来的灵草芽，全被冻成了冰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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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木心里一紧，赶紧问：“我爹娘呢？他们在灵草田吗？”

“在呢！你爹娘正跟其他村民一起，用稻草盖灵草田，可没用啊，那冰越结越厚，稻草刚盖上去就被冻住了！”老汉叹了口气，指了指村后的方向，“还有后山的山洞，刚才有村民去砍柴，看到山洞里冒白光，还听到奇怪的声响，不敢靠近。”

苏晓心里有了数，对王爷爷说：“您跟村民们去灵草田，用灵脉石碎末撒在田埂上，尽量稳住脉气。我跟丫蛋、阿木去后山山洞找灵槐之心，找到后立刻去封脉石那边。”

王爷爷点了点头，接过陈阿木递来的半壶灵草汁：“你们小心点，山洞里的寒蚀气肯定重，要是遇到危险，就往护脉棚跑。”

苏晓、丫蛋和陈阿木往溪谷村后山赶。后山的路很陡，地上满是碎石，丫蛋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摔倒，陈阿木赶紧扶着她：“慢点，这地上的石头也冰，小心滑倒。”

苏晓走在最前头，怀里的活灵册突然亮了起来，册页上的银辉朝着山洞的方向窜去。她加快脚步，很快就看到了山洞的入口，那里果然冒着淡淡的白光，寒气从山洞里涌出来，周围的杂草全被冻成了冰雕。

“就是这里了。”陈阿木指了指山洞，“去年我就是在这里躲雨的，那棵老槐树就在山洞里面。”

苏晓掏出灵槐木枝，枝桠上的淡绿脉气忽明忽暗：“洞里的寒蚀气很重，咱们进去的时候，尽量贴着墙走，别碰那些白光。”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山洞里很暗，只有白光从深处传来，寒气比外面更重，丫蛋刚进去，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开始打颤：“这……这里也太冷了吧，我感觉我的手都要冻掉了。”

陈阿木赶紧把自己的布衫脱下来，给丫蛋披上：“忍忍，找到灵槐之心就好了。”

苏晓拿着灵槐木枝往前探路，枝桠碰到空气，发出“滋滋”的声响，淡绿脉气在前面形成了一道微弱的光墙，挡住了部分寒气。她往前走了约莫十几步，就看到了那棵老槐树——树干确实比水桶还粗，树皮已经脱落大半，露出里面淡绿的树芯，树芯上缠着丝银线，白光就是从树芯里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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