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灵槐林的雾气还没散,陈阿木就扛着锄头往木工房走。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沿途的引脉草沾着水珠,叶片上的绒毛更显莹绿。路过李婶家时,院门已经开了,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李婶正踩着木梯修牛圈门闩,老黄在一旁低头啃着干草,见了陈阿木,抬眼“哞”了一声。
“阿木,过来坐会儿不?”李婶从梯子上下来,手里还攥着铁锤,“门闩我换了根新的,这次肯定牢实,再也不会让老黄跑出去添麻烦了。”
“不了李婶,我去木工房找李叔做小铲子,应急包得添点家伙。”陈阿木笑着摆手,目光扫过牛圈,见新门闩是粗槐木做的,比之前的结实不少,“这门闩靠谱,老黄肯定撞不开了。”
“那可不,我特意让你李叔给削的!”李婶拍了拍门闩,又转身进屋拿了个布包,塞到陈阿木手里,“还是昨天的喜糕,你拿着路上吃,干活儿有力气。”
陈阿木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多谢李婶,那我先过去了。”
到了木工房,李叔正蹲在门口磨刨子,木屑堆得像小山。他是村里的老木匠,护脉队的围栏桩、巡逻用的木叉都是他做的,手艺好得很。见陈阿木来,放下刨子直起身:“阿木,是不是要修脉土坡的围栏?我早上听老周说了,那根木柱断得彻底,得重新做一根。”
“不光是围栏,李叔。”陈阿木掏出昨晚画的草图,上面是个巴掌大的小铲子,刃口磨得圆钝,“苏姐姐让在应急包里添点小铲子,补土用的,刃口别太尖,免得挖伤脉土层。再麻烦您给做根新围栏桩,要老槐木的,接地气。”
李叔接过草图看了看,点头应下:“小事,晌午之前给你做好。围栏桩我这正好有现成的老槐木段,趁早上潮气压着脉气稳,下午就能去装。”他指了指旁边的木段,纹理紧实,还带着灵槐林特有的淡香,“这木段放了半年了,早干透了,埋在土里三年都不会烂。”
陈阿木放下喜糕谢过李叔,又往灵槐林的种苗圃走——苏晓说今天要补种脉土坡的引脉草,得先去圃里挖种苗。刚进灵槐林,就看见小石头蹲在圃边,手里拿着小锄头,已经挖了一小捆种苗,旁边还摆着几个陶盆,装着拌好的脉土。
“阿木哥,你可来了!”小石头抬起头,脸上沾了点泥土,“苏姐姐和王爷爷去藏脉窟检查了,让我们先挖够二十株种苗,再把补土用的脉土拌好——苏姐姐说这次要掺点灵槐叶粉末,脉气更足。”
陈阿木蹲下身,拿起一把小锄头:“你这拌的土不对,脉土和灵槐叶粉得按三比一的比例,你这粉放多了,种苗根须扛不住。”他指着陶盆里的土,绿色的粉末看得明显偏多,“上次苏姐姐教的比例忘了?记不住就写在手上,别马虎。”
小石头吐了吐舌头,赶紧拿出小本子翻到记录页:“光顾着快了,还真记错了。”他起身去拿空盆,重新拌土,“对了阿木哥,老周叔刚才打电话说,刘警官那边抓着两个偷脉土的同伙了,还搜出了好几袋脉土,都是从柳溪村后山挖的。”
“真的?”陈阿木手里的锄头顿了顿,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端了个小团伙,以后能清净点了。不过也不能大意,苏姐姐说脉土的事要是传出去,还会有人来惦记。”
两人一边拌土一边挖种苗,灵槐林里很静,只有锄头刨土的轻响和鸟儿的叫声。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种苗的嫩芽上,泛着浅绿的光。挖够种苗时,苏晓和王爷爷也从藏脉窟回来了,王爷爷手里拿着一根灵槐枝,枝桠上的叶子有点蔫,像是被浊气熏过。
“王爷爷,您这树枝怎么了?”陈阿木赶紧迎上去。
王爷爷皱着眉,把树枝递给他们看:“藏脉窟的石板缝里,渗出了点蚀脉之气,不多,但把枝桠熏蔫了。我用灵槐汁洒了,暂时稳住了,可这气来得蹊跷,藏脉窟的脉土层比别处厚,按说不该有浊气冒出来。”
苏晓手里拿着专业检测仪,屏幕上的数值虽然在正常区间,但边缘带着一点极淡的红痕:“我刚才测了,窟口的脉气有点飘,不像是偷脉土的人挖的——偷脉土的都是挖表层土,藏脉窟的石板压得严实,表层土没动过。”她蹲下身,摸了摸石板缝里的土,指尖沾了点发黑的细沙,“这沙不是脉土坡的,像是海里的淤沙,难道是海水倒灌渗进来的?”
王爷爷摇了摇头:“藏脉窟在半山腰,比海平面高好几丈,海水怎么会倒灌?除非是脉气亏了,土层松了,才会让别处的浊气钻进来。”他沉思了片刻,“我记得三十年前也出过一次这情况,当时是灵槐林的主根被虫蛀了,脉气供不上,藏脉窟就冒过浊气,后来补种了几棵灵槐树,才稳住。”
“那我们去看看灵槐林的主根?”小石头举着检测仪,跃跃欲试。
“先去补种脉土坡的种苗,下午再去查主根。”苏晓把发黑的细沙装进密封袋,“脉土坡刚稳住,不能耽搁,藏脉窟的浊气暂时被拦住了,先放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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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扛着种苗和拌好的脉土往脉土坡走,老周叔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手里拿着灵槐汁和卷尺,正围着断了的围栏桩测量。见他们来,立刻迎上去:“我刚量了,桩坑得挖三尺深,才能稳住。李叔啥时候把新桩送来?”
“晌午之前就好,下午就能装。”陈阿木放下种苗,和小石头一起蹲在被踩烂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旧土扒开,“苏姐姐,这土要不要先筛一遍?里面混了浊气,怕影响新种苗。”
“不用,灵槐汁洒过了,浊气已经被锁住了。”苏晓打开检测仪,对着土面扫了扫,“数值稳了,直接种就行,记得根须埋深点,至少埋两指,这样才能扎进脉土层。”
几人分工合作:陈阿木和小石头负责种苗,老周叔扶着小铲子帮他们培土,苏晓则拿着检测仪在旁边盯着,时不时提醒他们调整种苗的间距。阳光越来越烈,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小石头的T恤都湿透了,却还是干劲十足,每种一棵都要按苏晓说的,用手把土按实。
种到一半时,村里的张婶拎着一个水桶过来,里面装着凉好的绿豆汤:“你们护脉队真是辛苦,这么热的天还在干活,快喝点绿豆汤歇歇。”她是柳溪村的,上次老井干了,多亏护脉队帮忙补脉气,一直记着情,“听说抓着偷脉土的了?真是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村的井又要出问题。”
“应该的张婶。”苏晓接过水杯,递给众人,“以后要是发现有陌生人在井边或者脉土坡附近转悠,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放心吧!”张婶蹲在旁边,看着种好的种苗,“这引脉草真是好东西,上次我们村的田就是种了这个,收成比往年好太多。对了,前儿我去邻村走亲戚,听他们说后山也有人种引脉草,就是长得不好,叶尖都黄了,是不是脉气不够啊?”
苏晓愣了一下:“邻村也有种?他们的脉土是从哪儿来的?引脉草得种在脉土层上,不然长不好,还容易引浊气。”
“好像是从别处买的土,具体哪儿我也不清楚。”张婶叹了口气,“他们村的井也干过几次,听说也是想护脉气,就是没找对法子。”
王爷爷喝着绿豆汤,沉吟道:“要是邻村乱引脉气,搞不好会影响咱们三村的脉网。脉网是连在一起的,一处乱了,别处也会受牵连。”
苏晓点点头,把这事记在笔记本上:“等忙完这边,我去邻村看看。要是真的是脉气乱了,得帮他们调整调整,不然迟早要出大事。”
歇了一会儿,几人又接着干活。晌午时分,李叔果然把小铲子和新围栏桩送来了,一共做了五把小铲子,刃口磨得圆润,手柄缠着粗麻绳,握起来不硌手;围栏桩打磨得光滑,底部削得尖尖的,还涂了层灵槐汁,说是能防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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