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用了。
他刚站稳,守护兽却再次扑来。这一次速度更快,尾巴如钢鞭横扫,带起一阵劲风。他想躲,但体力跟不上反应。
啪!
尾鞭抽中他腰侧。
背包侧袋当场断裂,铜钱串崩飞出去,几枚铜钱砸在石板上,滚进裂缝。朱砂袋也破了,红色粉末洒了一地,混着尘土,被风吹散。
他摔在地上,翻了两圈才停下。肋骨处传来钝痛,呼吸一滞。他伸手去抓掉落的朱砂,抓了一把混合着灰土的粉末,紧紧攥在左手。
守护兽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它的伤口还在流血,但行动没有迟缓。它低头,鼻孔张开,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确认猎物的状态。然后,它缓缓抬起利爪,爪尖对准他的胸口,准备最后一击。
陈昭靠在断墙边,背贴着冰冷的石面。他把玉瓶塞进怀里,双手空出,摆出格斗姿势。他知道躲不开,只能拼。
守护兽前冲。
利爪挥下。
就在爪风即将触及他额头的刹那,它突然停住了。
它的身体猛地一僵,独眼红光剧烈闪烁,像是内部有什么在拉扯。它的爪子悬在半空,颤抖着,迟迟没有落下。
陈昭盯着它的眼睛。
“我知道你不想杀我。”他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你刚才让我们进去,是真的想帮我们。现在你在抵抗什么?”
守护兽喉咙里发出低吼,不是威胁,而是痛苦。它的爪子慢慢收回,抬起来拍向自己的头,一下,又一下,像是要打散某种控制。
陈昭没动。他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他慢慢站直身体,左手仍握着那把混合朱砂的土,右手虚按在怀里的玉瓶上。只要它再失控,他就用忘川露试一次。
守护兽喘着粗气,身体微微摇晃。它的尾巴垂了下来,前肢也在发抖。它低头看着地面,又抬头看向密室入口,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挣扎。
五米外,它停了下来。
没有再靠近。
陈昭也没上前。他知道这状态维持不了多久。这种对抗是消耗性的,要么它彻底摆脱控制,要么被傀儡咒完全吞噬。
他盯着它的伤口。黑血还在流,但流速变慢了。再生机制确实在运转,说明它的生命力极强。刚才那一剑,伤到了它,但不足以让它失去战斗力。
他需要时间。
可时间不会给他。
守护兽的头缓缓低下,红光渐渐稳定。它的呼吸变得平稳,四肢重新绷紧。它抬起头,再次看向陈昭。
这一次,眼里只剩下杀意。
它抬起右爪,缓缓指向他,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陈昭握紧了手中的土。
他知道,下一击,不会再有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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