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轻轻应了句,半掀起眼皮,道:“相谈甚欢?”话音未落,随手接过亲卫递来的画像,粗略瞟了眼。
画上的男子身形清瘦,相较于他,身量矮上一些。
霎时间,某些不算愉快的记忆接涌而至。
江煦神情不变,“他可有什么不妥的行为?”若是有,也能借此由头发难,免得不清不楚地,反倒会适得其反。
亲卫肃立道:“不曾。”
“咱们的人都在暗处盯着呢,夫人与他寒暄两句后便离开了,不过这人......瞧着倒是。”
“倒是什么?”江煦心神稍安,“不过是来游学的学子,既无功名在身,也无要事,到哪儿不是玩呢。”
“莫要让此人打扰夫人。”
亲卫闻言,立刻恭敬应声,待人退下,江煦眉眼间的那几丝阴郁之气方才显露。
他有心想要去沧延县瞧瞧,但又觉得此举过于小气,眼下好不容易得了几分成效,万万不能前功尽弃。
但若是真的去了,莳婉是否会因此而怪罪于他呢?抑或是,眼下的大好局面灰飞烟灭?
江煦不知,也不敢去赌。
心底甚至破天荒地生出几分胆怯。
诸多情愫冗杂,独坐良久,未能思索出对策。
那厢,莳婉整颗心亦是纷乱复杂。
临别时,江煦的话语犹在耳畔,男人这些天的改变她亦是瞧在眼底,记在心里,但事务繁多,前车之鉴,事到如今,她自然也不肯轻易相信。
这极可能,是另一个深渊。
......
朝阳初生,日子照旧。
江煦却是不自觉地患得患失,辗转反侧大半夜,待天一亮,便草草收拾行囊,出发寻人。
好在沧延县并不算遥远,几日后,一到地方,他便迫不及待循着探查来的消息,悄无声息地候着。
江煦这次出行并未带随从,几个贴身侍卫也都隔着一定的距离,而他自己竟像是真的来游玩的客人一般,渐渐融入寻常市井气。
莳婉这几日都在这条街上考察,江煦没等多久,果然照例等来了人。
可直至真的瞧见了,一如过去,又有些近乡情怯起来。
心脏兀自跳动着,沉闷且迅速。
他隐去身形,远远瞧着。
长街的喧嚣犹如一层无形的罩子,将两人尽数隔开,江煦独自漫步,始终隔着一定的距离,但又不远不近地坠在莳婉身后。
亦步亦趋,不由自主地想要更近。
更近,更近。
“这位郎君,留步,留步!”身旁陡然想起一个略显殷勤的声音将他从翻滚的思绪中拉回。
江煦面色不变,侧目看去,是一个摆着各式各样女子饰物的小摊,摊主是个满脸堆笑的中年汉子,正举着一支簪子朝他示意。
他的语气颇为殷勤,四目相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郎君气度不凡,定非寻常人,瞧瞧这簪子,上好的羊脂玉,雕工精巧!”中年汉子自诩会识人,虽然觉得对面的人周身气势凌冽,但瞟见此人身着的衣料,便心知其绝非普通百姓。
思及此,咬咬牙继续推销道:“郎君,可是要送予心上人?”
“心上人?”江煦脚步不停,但却无意识放慢些许,语调隐约带着股自嘲与冷意,喃喃道:“可惜,做错了事,惹她生气了。”
话一出口,他反倒自己先愣了下。
中年汉子闻言,立刻抓住关键,顺杆而上,“诶呦,瞧您说的,那更得买件礼物哄一哄啊!女儿家心思软,见了漂亮首饰,甭管多大的气,那也先消了一半儿呢!”
他见对方脚步稍顿,忙道:“郎君您看这支白玉花簪,清雅脱俗,用的玉也是上等,最是配佳人!”
江煦视线一转,入目所及,温润白玉,雕琢成层层叠叠的花瓣形状,细瞧,样式竟与先前他悄悄赠与莳婉的那支有六七成相似。
他不自觉停下步子,停驻摊前。
中年汉子还在喋喋不休,试图将这桩生意做成,江煦反倒一反常态,径直拿起那支白玉花簪,霎时,冰凉的玉质触感蔓延指尖。
他丢下一块儿碎银,远超簪子本身的价钱,摊主又惊又喜,忙连声道谢,说着吉利话。
莳婉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不见人影,江煦定定望了会儿某个方向,忽地转身往回去,不多时,来到一家铁匠铺前。
炉火正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响不绝于耳。
江煦今日虽着常服,但仍是难掩清贵姿容,前来迎客的铁匠见状,态度不由得更为恭敬,面上有些愕然,“这位爷,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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