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瞻听见好笑,她亦反应过来,举起脸:“不是,是我、我认错人了……”
“你以为我是谁?”
魏元瞻毫不退让地盯着她,见她小心翼翼,要看不敢看地投上一眼,便笑:“你打了我。”
以往几回,知柔的眼神都是直来直往,没有一丁点避忌,今日却很心虚,听他发话,不自在地覆了覆睫。
“你得赔。”他又说。
少年的视线太锋利,知柔脸腮发热,像在受刑。
此刻闻言,她二话不说把佩囊和弹弓一并奉上:“好!”然后闭眼,“来吧。”
神态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
魏元瞻嗤一声,松开了她,复用掌心推她的手:“我不打女孩儿。”
知柔慌忙睁开眼睛:“那怎么办?”
她决计不要亏欠魏元瞻什么,等这场曲折过去,她又可以和之前一样,视他作无物。
魏元瞻不知她的心思,但他朝下睨着她那过分奇怪的表情,突然不大高兴。
他忖了半晌,故意使坏道:“起云园有株柿子树,你去摘几个柿子给我,我便原谅你。”
怕她耍赖,多添了一句:“别想着偷梁换柱,说好了,我只要起云园的。”
“可那是先生的柿子,我怎么摘?”
魏元瞻瞥她一瞬,往前慢悠悠地走:“那你就被我记恨吧。兴许过几年,我忘了这事儿,又兴许……”
他停下来,半侧着身朝知柔微笑:“兴许,我一直记着,就等哪日拎出来报复你,叫你后悔都没地方哭。”
知柔倒不怕他的报复,只瞧他捉弄人的神气,有些同他杠上了。
顷刻把弹弓插回腰间,振作起来,好似有种天生的张扬在她骨子里:“你等着吧,我早晚给你摘来。”
早晚是多早晚,魏元瞻没数,依照他的脾气,自不会天天逮着宋知柔讨问。
总归他经常在起云园,不是帮雪南先生洒扫庭院,就是陪他烹茶手谈。好好一个贵公子,从来只有旁人照顾他的份,如今为了拜师,什么活儿都肯揽。
雪南瞧了一个多月,虽嘴上不提,但心下了然。
他看魏元瞻一眼,道:“别忙了,外头风大,到屋里坐着,我有话与小公子说。”
魏元瞻把箕帚归置原处,先净了手,才进来坐到榻上,抬起眼:“先生?”
门外残阳如火,风却是静的,炭盆里火苗跳跃,偶尔噗呲几声,带着一阵令人舒心的力量。
这片刻安宁间,雪南缓缓开口,没做任何铺垫,就道:“小公子,我们第一回见面时我便说过吧,我不收徒。”
话音过耳,魏元瞻委实慌了一刹,有些不安地想,先生是要赶他走么?
他攥拢掌心,压抑着紧张的情绪,默了一会儿。
“为什么?是您上一个徒弟让您很失望吗?”他忽然问。
雪南眯眼瞧他,少年那双眼睛格外有神,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没有一丝摇摆,坚定而清透地回视。
雪南一笑:“你倒是个直率性子。”
转而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语气是轻缓的,嗓音却显几分落拓。
“找一个好徒弟,很难……你又为何想要拜我为师呢?”
想来坦诚之辞比花言巧语有用,魏元瞻心里暗舒口气,思索片晌,答道:“先生的剑术绝高,我学过剑法,想跟一名厉害的师父。”
他的回答几乎未加打磨,纯粹得像原野上一缕长风。
雪南听了大笑起来,手掌搭着膝头:“小公子,你看过我出剑吗?你怎知我不是忝窃虚名?”
魏元瞻道:“先生每日都会在东边花园里练剑,我观察许久了,您的剑法密集锋利,势如破竹,绝非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之辈。”
说完拎袍起身,走到正中朝他俯首下拜,模样端端正正,没有半分玩色。
“请先生教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榻上之人一点点收了笑,眸光微转,神色沉寂下来。
再一次,屋内仅有炭火燃烧的声音。
魏元瞻这一月多频繁来往起云园,却从未言及拜师之事。若非雪南今日开门见山,他定会等待,直至寻到一个合宜的时机。
事与愿违,他心口鼓噪得快要蹦出来,手心冒着薄汗,只能克制着,微微抿唇,等待别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很久,男人终于置评了一句:“嘴皮子利索。”
雪南不肯承认他对魏元瞻连日的“打探”毫无察觉,私心里已经动摇。
他停顿了一下,仍旧是平和地笑:“我想了想,确有个折中的法子——我可以教授你剑法,但你得拿出相等的东西和我交换。”
这便是为难了。
魏元瞻眉宇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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