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景姚搦去通铺前。
知柔闻声回眸,将木具收入怀中:“姐姐饿了?”她下来穿靴,浑身利索。
景姚瞧她模样竟又像侍候自己,骇得连退几步,说话都结巴了:“不是,我、我是想说……”
“想说什么?”知柔蹬靴起身,视线从地上举起,很耐心地望着她。
景姚的脸被她瞧热了,只管垂着眼皮:“昨日……她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宋姑娘为我寻医,我、我身无长物,不知如何报答……”
知柔弯唇一笑,景姚却掀开眼帘,信誓旦旦地说:“日后,宋姑娘若有事要我做,只要姑娘开口,我必不推辞。”
“是赵太医医术高明,我只不过是去请了他,一桩小事,不足挂齿。”
知柔往前踱了两步,目光在帘上兜转很久,今日没见到怀仙公主的人过来盯她。
“对了,确有一事,姐姐可以帮我。”她转身,微笑着瞩目过去。
“宋姑娘请说。”
“姐姐别叫我‘宋姑娘’了,我叫知柔。”
始终顾虑二人身份,景姚别扭地翕了翕唇:“知……知柔姑娘。”
又过一日,队伍中病倒的人经赵太医妙手,一应恢复如初。太孙殿下为不延行程,吩咐拔营。
景姚不知何时替知柔改了皮靴,踩进去软软的,一点儿都不磨脚。知柔对她笑了一下,落后忽然想起阿娘,神色渐次暗了两分。
天气冷,中午飘落一场小雨,寒意如游丝夹在襟口,冻得人脖子略显瑟缩。
这种情况下,知柔又和魏元瞻一样重仪表,整个人看上去舒展有力,行动与旁人不同。
怀仙公主便是此时再度传唤了她。
知柔登入车厢,朝怀仙微微一躬:“殿下。”
怀仙观摩她良久,迟疑着问:“宋姑娘会武?”
前夜的噩梦历历在目,怀仙不曾稍释,只消想烟柳为了护她倒在血泊之中,心里对皇家的恨便愈发增长。
没缘由地,她总在这种时候记起另一个人。
知柔闻她问话,长眸微抬,反思自己言行何处不妥。须臾,方才答对:“回殿下,臣女的确学过一些皮毛,不过久未练习,怕是生疏了。”
怀仙恍若未闻,很突兀地说了一句:“宋姑娘可愿跟在我左右?”
一语既出,知柔诧异地拧起眉,视线尽落她面庞。
相较之前,她的脸色发白难看,又因修饰得过于完美,像个玉瓷做的假人。
知柔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晃出点模糊的嘲意:“殿下在与臣女说笑吗?”
怀仙的面孔立时沉了下来。
她对宋知柔怀据何种心思,自己也不明,但她实在不喜宋知柔无畏的模样。
就算去到北璃,她依然贵为公主,宋知柔不过是陛下送给她的添妆之物。
一个随手就赠了的丫头,和她这个随意就许了的公主……怀仙倏然哂笑:“宋姑娘,我上回问你是否信命,你是怎么答的?”
“殿下,臣女没答,臣女也不信。”
怀仙不以为然:“可你瞧,你不是同我一样将离故土?”
知柔直视着她,瞳眸幽亮:“殿下几次传臣女,是想从臣女这里听到什么?”
怀仙缄默少时,不得不承认,宋知柔很剔透,也很难驯。她明明知道她想听什么,非要说反话刺她。
坐在锦绣笼中,外头的风景如何壮美,怀仙无心旁骛。北风适时地趋入车窗,隐隐揉着干草和沙土的气味,这是京城的风所没有的。
“宋姑娘可有思念之人?”
怀仙举目而视,等待半晌,续道,“玉阳有一商号不归朝廷管辖,与北璃常有往来。书信,他们可携至燕京。”
两国之间,疆界森严,书信不易相通。
怀仙以此为诱,知柔于车内静立俄顷,脑海中划过阿娘的面貌,随之如金乌照雪,逐步消融。
“我一个无名小卒,殿下为何对我如此上心?”
知柔似乎不解地望着身前女子,琉璃般的眼睛里有丝笃定,“是愧疚吗,嘉阳殿下。”
封号错了。怀仙秀丽的眉毛轻轻皱起,没有答她这句。
良久,应了一声不知对谁说的:“你非无名小卒。”
次日伊始,知柔被调到怀仙公主身边。原同她一个帐中之人见她未被公主不喜,暗自懊悔没和景姚一样,早些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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