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担忧知柔,办起事情比往常快,方才踏上走廊,魏元瞻风风火火地踱过来,那脸色,是极不高兴。
他本没想给魏元瞻传话,却不知怎么,知柔受伤,他不去宋府喊人,受蛊惑似的叫了魏元瞻。
来龙去脉与他说完,一道进了知柔房里。
西窗大开,榻上之人一动不动,浓长的睫毛盖住眼睛,看上去有些冷漠,又有些楚楚。
魏元瞻伸手去碰她的脖子,想把她转过来,检查她颈后,见一切无恙,又在榻边坐了半晌,视线从未离开那身衣裙,确切地说——是那双靴筒之上,下摆覆过的一部分。
非礼勿视,侯门中最常闻的礼仪,魏元瞻竟罔顾到这个地步,盛星云讶然不已。
再一看他,英朗的眉目结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似乎心疼,又克制着,终归一个字也没说。
二人叙了会儿旧,魏元瞻托他送知柔回去,继而出了房门。
时下,盛星云的目光往知柔裙摆瞟了一眼,猜测的语调:“你的腿……是不是伤过?”
“早便无碍了。”话音甫落,知柔挑开眉峰,狐疑地在他面庞巡睃片刻,“你如何知道?”
她如今骑马也不妨碍,与先前无异,别说三年没见的人,就是景姚,也断指不出她丁点儿异样。
盛星云想到魏元瞻临走前在他凳上踹的那一脚,是怪他招惹错了人,捉弄到知柔身上。
他虽心亏,但又不免高兴,他和魏元瞻仍如从前那般,有何不快便当场解决,半点生疏未染。
故在他力所能及的范畴,又帮了魏元瞻一把。
阳光下,盛星云的表情神神秘秘,倘和之前的话联系起来,是在往魏元瞻头上引。
他故意回她:“这也不重要了。”
第96章似酒浓(八)他想那么做。
知柔不喜欢和人打哑谜,眉头拧起来,有些不快。
转念想到魏元瞻,昨夜的情形如走马灯般浮现——他领间繁复的烟羽纹栩栩如生,隔着那层衣物,似有什么要跳出来。他们从未如此亲近过,除了在楚州那次。
到底是不同的,知柔暗自思忖。他今日不在,也好。
“听说你哥哥也回京了,他和元瞻真是天生的兄弟,做什么都一样。”盛星云在旁说道,下巴颏儿微微一晃,藏点喟叹的意味。
他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宋祈羽,知柔不免愣住,有一瞬间,她脑子里是另一个人。
应过来后,知柔顽皮地剔他一眼:“你又不怕我大哥哥了?”
盛星云表示不屑:“肉体凡胎,我怕他什么?”
记起幼时,他见宋三姑娘生得可爱,想去搭话。孩童的心思多么纯澈,偏宋祈羽不懂,见他接近自己的妹妹,心里攒着气。
有一日,他从鞠场经过,宋祈羽叫他出了很大的丑。那之后,他见了宋家兄妹恨不得往地里遁,魏元瞻是知情的,每每看见,总要笑他。
儿时的仇怨放到现在,轻薄如烟,盛星云早就不在意了,不过是想,认识的人一个个年少有为,回望自己,难免生出点郁闷。
想着想着,思绪飘到起云园,那里住的历来是些怀才不遇之人。
他悠悠启口:“对了,雪南先生将起云园卖与我了。”
走两步,转头看着知柔,“先生说,石榴树下有一坛状元酒,本想待你及笄拿出来,可你……”
话声渐褪,知柔指尖微攥了下。
往岁她生辰,总念着魏元瞻喝过“养心茗”,而她未得,年年向师父讨要。彼时不知那是酒,但师父每年都说等她十五再送给她,渐渐地便回过味来。
此次回京,知柔去过起云园。
那里换了豪仆在门下值立,匾额未改,但从前的雅致书香被咄咄逼人的富贵浸润,变得些许古怪。
她上前欲寻师父,被门外豪仆挡下,口称他们主人不在宅中,谁也不能进去。
知柔便问其主是谁,那几人默不吭声,还一脸凶悍地瞪她。
翻墙这种事,她早就轻车熟路,却不想进去后,宅内当真没有师父的影子,甚至连痕迹都不见——里头太贵气了。
听盛星云说着,知柔脸上露出挑剔的神情:“起云园的新主是你?”
随即又问,“我师父去哪了?”
“在外云游呢。估摸着现下……应该在江东。”
“他还回来吗?”
盛星云摇头:“先生没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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