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继后不为所动,他放缓声音,“皇后,你能体谅百姓,有国母风范,孤很放心。”
谢令仪敛裙,垂目道:“臣妾无能,不能使君上欢颜,但臣妾对您的一腔真心不容作假,请君上随臣妾一道出宫看一看臣妾的真心。”
马车摇摇晃晃驶出宫闱,在京都左转右转,最终停在了一所小院前。
赝品之所以能存在,是真品没有出现罢了。
谢令仪站在廊下,看着段怀临一步步踏入房门,他惊呼了声,接着房门紧闭,里面响起了动静。
寒气上涌,她在寒冷的冬夜呼出口白气,雾气弥漫间,寡淡的眉眼都柔和几分,视线转向房间,里侧烛火灭了,一片昏暗。冷风吹动衣袂,她靠着柱子静静坐着,似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叫人窥不出一丝情绪。
这场大雪终是停了,喧闹又开始在各宫上演,首要便是沉寂多时的凤寰宫开了,皇后娘娘解除禁足,同时,荣极一时的曜贵妃,因穷奢极侈,衣食住行多行僭越,被褫夺封号,降为妃。
帝王的宠爱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宫中被颜子衿压制过的嫔妃,纷纷抱团取笑,更有高位如昭妃,解禁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的麻烦。
相比这些,段怀临在某个雪夜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子,便如一滴水融入大海,并无人在意。
陆绵绵小腹隆起,已过三个月,抚云按例上报帝后,皇帝心有旁骛,对陆家这一胎反应平平,赏了些东西,叫皇后照看着。
宜春宫恰如其名,冬日里温暖如春,谢令仪带着红绡进来时,陆绵绵正坐在榻上绣花,瓷白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一扫往日沉郁。
继后认出这是杜月徽送来的孩子肚兜,都是意头极好,并蒂双莲、鸳鸯戏水。
陆绵绵拆了那只雄鸳,笑呵呵补了几针,又将这块儿布料从绣棚上拆下来,准备缝个荷包挂身上。
谢令仪笑她没出息,这都是杜夫子给未出世孩子准备的,怎么能叫她这当娘的先用了去。
“哼,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太小娘享福。”陆绵绵往嘴里丢了颗花生,“咯吱咯吱”嚼着,振振有词反驳:“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福能享明白吗?”
谢令仪气笑了,绕是杜月徽知晓她这副霸道性情,送进宫的物什都备了双份,她还是如小狗圈地一般,将东西牢牢霸占住,不肯让出一丝一毫。
“你是清闲了,眼下各宫可都是风波涌起。”继后端起茶盏放在鼻下,轻嗅着,兰香混着草木香,是杜夫子自配的“松风玉露”。
宫中有厌恶帝王的妃嫔,也有对帝王情根深种的女人,后宫中,数昭妃梁清婉最得圣心。
颜子衿入宫之时,梁清婉尚在软禁,虽没亲眼所见她的恩宠,亲近的妃嫔递进话的不少。谢令仪想着,栽这么大个跟头,昭妃也该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哪知第一日就要闹事。
红绡送庆阳去上书房,回来后绘声绘色描述见闻。
“娘娘您是没看到,昭妃娘娘说颜妃狐媚惑主,带着刘御女砸了颜妃的寝殿,长街上好多人看着呢。”
后宫嫔妃等着谢令仪出来主持公道,一边是帝王宠妃,一边又家世不俗,旧情新宠,实在难以决断,她索性带着红绡出来躲清闲。
此时,勤政殿外,神色元后的女子一身白衣,泪眼朦胧跪在地上,冷风顺着宽大的衣袖往里灌。颜妃小脸煞白,不忘半仰着脸,展出自己最像元后的侧脸。
勤政殿,王祈宁正坐在窗下,替皇帝缝补寝衣,她给他做的东西不少,时间久了,难免会有破损。皇帝不舍得丢,独宿时放在枕边细闻回味,疏解思念。
元后入宫,并未有名分,明面上是勤政殿的御前侍女,段怀临打算金屋藏娇,要将人留在身边才安心。
窗外女子音线偏柔,刻意扬着声音,长眉入鬓,用着元后最爱的珊瑚牡丹脂,脸色冻得泛白,泪水落在腮间,真真成了冰雪做成的人儿,飒爽中带着丝娇柔。
王祈宁隔着窗户往外看,画虎不成反类犬,其实她们两个并不甚像,再瞥了眼殿内的男人,看上去是坐在案前批阅,打眼过去,两侧处理过的奏折堆积纹丝不动。
可怜呐,倒像她这个原主是个拆散有情人儿的坏人。
“嘶……”
略一分神,针尖刺入指中,她下意识惊叫了声,血珠沁入布料,杏色寝衣上落下片片梅花,触目惊心的红。
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殿内另一个人,段怀临揉了揉眼睛,状似无意道:“都过了这么久了,阿宁,你饿不饿?要不要喝点茶润润嗓子?”
元后低头,手边放着樱桃毕罗糕并枫露茶,骨瓷入手,寒意砭人,抿了口糕,冷掉的外皮黏腻发硬,甜得发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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