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倒是懂得权衡利弊。”萧濂嘲讽道。
李钰神色坦然,“官场混迹多年,老了。陛下可还记得情蛊?”
萧濂脑海中闪过不祥的预感,握住刀的手抖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李钰闭上眼,“我死,蛊消。陛下大可放马过来。”他话锋一转,“可陛下不会。你我之间,始终隔着小熹儿。他不会弑父,陛下也不会杀我。”
李钰笃定的像是猜透了萧濂的心思。萧濂也没有藏着掖着,这里没人看见,他不必端着皇帝架子,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直接去说去做。
萧濂面如死水,毫无波澜的说:“太傅看准了老将军的威望和大将军的兵权,所以要牺牲小熹儿的终身幸福,说实话,朕从未见过如此自私的父亲。”
“我死了,小熹儿会伤心吗?”李钰眼中流出一丝失望,片刻就被狠厉取代,“不论会不会,我都是他父亲。我死了,陛下与他,罅隙之隔,终有一日不啻天渊,你们这辈子再无可能。”
李钰笑了,笑他输了势却赢了人心。萧濂是他的学生,他比谁都清楚萧濂的秉性,身为帝王太心软了,甚至都没有楚熹心狠。——楚熹比他更适合做皇帝。
萧濂动摇了。阴风烈过喉咙,沙哑难耐,像是吃了塞外的风沙。风沙席卷残云,飘到锁春台外。
苏铎卸下战甲,掏出酒壶,自顾自的饮了几口。边关条件艰苦,酒都是烈酒,以往都是这样过来的。天大的烦恼喝几口酒就过去了,第二天起来还是一条好汉,排兵布阵、冲锋陷阵都不在话下。
楚熹瞄了一眼他的酒壶,和老将军的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
“主上心情不好?”苏铎问。
在下面待久了,楚熹呼吸不畅,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缓过来,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没事。
手扶着额头,无声,像是睡着了。
春风潇潇而过,灌入阴暗的地底。帝王和太傅针锋相对。
李钰趁热打铁,“求陛下为小熹儿赐婚。小熹儿幸福,我便安心的忍受折磨,我活着,对你们都好。他想知道关于他母亲的秘密,陛下也想从我身上知道……不然也不会留着我。”
萧濂怒目而视:“你休想。小熹儿是朕的,就只能是朕的。”
李钰还是那样,不会轻易动怒。自从萧濂动怒的那一刻,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李钰垂首,“帝王软肋,无功大业。”
“两年内,天下必然一统。”萧濂咬唇,“朕俯仰天地,不怍于天,不愧于民,软肋可当盔甲,助朕平定八方。”
李钰忽然抬头,猩红的眸子里溢出决绝:“杀伐决断,无关痛痒。陛下,舍得吗?”
舍不得。萧濂握紧拳头。
“陛下,小熹儿是你的软肋,可他不是自己的软肋。”李钰跪下,“请陛下为小熹儿赐婚。”
李钰说的铿锵有力,周围尽是回声。萧濂的耳边却静了,静如止水。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陛下若不答应,三日之内,我必葬身埋骨于此。说到做到,绝无戏言。”
听到此话,萧濂浑身发抖,回头毅然决然的离开。为了大业,两年,两年之内,他必定做到天下一统,到时候再娶了楚熹。
锁春台外,春风吹过钦天监,印下岁月的足迹,也留下楚熹和苏铎的“笑声”。
楚熹坐在台阶上,抢过苏铎手里的酒壶,咕咚咕咚喝下去。苏铎在一旁劝他,怎么劝都劝不听。酒入愁肠,楚熹大笑几声,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滴入酒中。
苏铎看到了萧濂,醉醺醺的行礼,“陛下……”
楚熹回眸,像是看到了救星,扔掉酒壶,张开怀抱,大声喊:“哥哥、哥哥~”
一边喊,一边笑。像是等着哥哥回家吃饭那般平常。萧濂强颜欢笑,上前搂住他。小孩儿喝的烂醉,刚一会儿功夫,就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
楚熹趴在萧濂怀里开怀大笑:“哈哈哈……哥哥对我真好,我也喜欢哥哥,要嫁给哥哥,嘿嘿……”
听到这句话,萧濂心都死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绞着,钝麻一片,心在滴血。
楚熹伸出两条胳膊,小翅膀扑棱着,“呕吼~我要带着飞到天上去!”
萧濂仰头看天,晴光潋滟。片刻后,低头训斥,“又吃酒!”
楚熹收起小翅膀,双臂环住萧濂的腰身,大言不惭道:“不光吃酒,还要吃哥哥。”
萧濂在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抱起他。楚熹挣扎,又挨了几巴掌才老实。他是故意的。无论是哭还是笑,他就是要让萧濂知道,清楚的知道。
路上,凉风披过,酒醒了一半。
回到乾清宫,楚熹自觉的从柜子里拿出鞭子,褪了亵裤,趴在龙榻上,“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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