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杭州的阳光刚透过窗帘缝隙漫进客厅,李煜白的手机就响了。他摸索着接起,白露带着点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小白,我到你小区楼下啦,快来接我~”
李煜白瞬间清醒,抓起外套就往楼下跑。刚出单元门,就看见白露站在桂花糕店旁的树荫下,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脸上没化妆,眼底的青黑却格外明显。她手里提着个帆布包,看到李煜白跑来,才勉强挤出个笑容,挥了挥手。
“怎么脸色这么差?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李煜白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眼睛,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里一紧。昨晚睡前他特意查了这个世界白露的情况——没有前世地球那样的高流量,只演了两部小成本电视剧的女一,算小有名气却远没到大红大紫,可行程却排得比当红艺人还满,连轴转了快一个月没好好休息。
白露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疲惫:“别提了,昨天收工都凌晨三点了,早上六点就赶高铁过来,生怕迟到让你等。”她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惊喜都在里面呢,不过现在有点没力气拿了。”
李煜白赶紧接过她的包,另一只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傻不傻?累了怎么不跟我说,我可以去高铁站接你啊。走,先上楼休息,别的都不管。”他半扶半搀着白露往楼上走,心里满是心疼——明明只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却要为了机会拼到连觉都睡不够,比自己录跑男还累。
回到家,李煜白把帆布包放在玄关,转身给白露倒了杯温水:“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给你铺床,今天上午啥也别干,就好好睡觉。”白露捧着水杯,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小声说:“我能不能……睡你的床啊?你床上有你的味道,我觉得能睡得香点。”
李煜白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你先去洗漱,我把我平时盖的被子给你铺好。”白露洗漱完,穿着李煜白给的宽松睡衣,缩进他的被窝里,像只找温暖的小猫。李煜白坐在床边,想跟她聊两句,却发现她眼睛已经开始打架,嘴里还嘟囔着:“你的被子好软……”没等李煜白回应,她就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看着她眉头还微微蹙着的睡颜,李煜白轻轻帮她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又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拿起钱包往超市走。他在手机备忘录里列了一串清单——白露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清炒时蔬、番茄牛腩,还有她念叨了好久的桂花糯米藕,每一样都是他特意记下来的拿手菜。
超市里人不多,李煜白仔细挑着新鲜的排骨,又蹲在蔬菜区选了最新鲜的番茄和青菜,连牛腩都特意让师傅切得小块些,方便炖烂。付完钱提着两大袋菜往回走时,他还特意绕到巷口的桂花糕店,买了两块刚出炉的桂花糕——白露昨天没吃着,醒了肯定想吃。
回到家,李煜白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忙活。先把牛腩放进冷水里焯水,再准备糖醋排骨的调料,锅里的油刚热,身后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白露正揉着眼睛站在厨房门口,头发有点乱,眼神却比早上亮了些。
“醒啦?再等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李煜白笑着回头,刚说完,就感觉腰间一暖——白露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声音闷闷的:“好香啊,你在做什么好吃的?”
“你喜欢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牛腩,还有清炒时蔬,都是你能吃的,不油腻。”李煜白放慢手里的动作,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怎么不多睡会儿?不是说很累吗?”
白露蹭了蹭他的后背,声音带着点委屈:“睡够啦,再睡就错过跟你吃饭的时间了。”她顿了顿,小声说:“小白,我今天只有一天休息,晚上就得赶回横店,明天早上还要开工拍古装剧,没办法去看你录歌了……对不起啊,本来还想要去给你加油的。”
李煜白心里一软,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能抽时间过来我就很开心了。录歌有朝哥他们在,不缺人加油,倒是你,回横店记得好好吃饭,别又像昨天那样熬到凌晨,我会担心的。”
白露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鼻子却有点发酸:“知道啦,你录歌也要注意嗓子,别太拼。等我这部戏拍完,一定去看你,还能……还能听你给我写的歌吗?”
“当然能。”李煜白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等你拍完戏,我就把写好的歌唱给你听,只唱给你一个人听。”锅里的牛腩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淡淡的温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把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要把这短暂的温馨,牢牢锁在这初秋的午后。
白露踮脚掀开锅盖,水汽扑在她泛红的脸颊上,亮晶晶的眼睛弯成月牙:“早就想念李大厨的手艺啦!”她夹起一块炖得软烂的牛腩吹凉,非要喂进李煜白嘴里,肉汁顺着嘴角滑落时,他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带着牛肉香气的吻落得又急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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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饭!”白露红着脸把他推开,指尖却偷偷勾住他的围裙带子。两人头挨着头扒完两碗米饭,李煜白收拾碗筷时,她像只慵懒的猫蜷在沙发上刷手机。“带你去滨江外滩看风景?”他擦着手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白露顺势枕在他膝头,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不想动,就想这样和你待着。”李煜白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的发梢。
窗外天色渐暮,电视里的新闻声渐渐模糊成背景音。直到她仰起脸时,他终于又吻了下去,这次比厨房里的更绵长,带着不容抗拒的炽热。
气息交缠间,白露突然偏过头,潮湿的嘴唇擦过他耳畔:“我听说...你和Baby姐的事了。”李煜白浑身一僵,却被她翻身搂住脖颈,“我不管那些,我只要你现在...要我。”
他猛地将人推开,喉结剧烈滚动:“不行。”看着她瞬间黯淡的眼神,他把人重新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闷声说:“你拍戏累得瘦了一圈,等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话没说完就被咬了一口耳垂,换来他闷哼一声,却还是固执地收紧手臂,“听话,先养好身体。”
暮色爬上窗棂时,厨房飘出骨汤的香气。李煜白系着深蓝色围裙,小心翼翼地将溏心蛋码在面条上,撒上翠绿葱花,手机屏幕还亮着“熬夜后饮食调养”的搜索页面。白露倚在门框上,看着男人专注的侧影,鼻尖突然泛起酸意——这人连煮面都要精确到面条软硬度。
“尝尝?”李煜白端着热气腾腾的碗走到餐桌前,试了试温度才递给她,“我特意买的儿童面条,好消化。”他自己只盛了半碗清汤,就着她吃剩的蛋皮慢慢嚼,目光始终黏在她泛红的唇瓣上,看她小口吞咽的模样比自己吃饭还满足。
高铁站候车厅的广播响起时,白露的行李箱已经被李煜白检查了三遍。“感冒药在侧边口袋,充电器我多带了个备用的...”他低头整理她被风吹乱的围巾,说话间呵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水珠,“到了发消息,明天早上记得喝温水。”
检票口前,两人谁都没先松手。白露踮脚在他嘴角轻啄,转身时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就被拽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白露。”他声音哑得厉害,“别总熬夜,别...”话没说完就被她捂住嘴,“知道啦李医生,比我妈还啰嗦。”
返程出租车上,李煜白摸着口袋里被体温焐热的润喉糖——那是她塞给他的,说“说话太多会嗓子疼”。车窗外霓虹闪烁,他盯着手机里“已安全发车”的消息,在对话框里删删改改,脑海里不断闪过她疲惫的神情,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让白露过的不再那么辛苦,最终只发了个晚安的月亮表情。推开门,空荡荡的公寓还飘着面条的余香,他对着黑暗轻声说:“晚安,我的小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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