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些温柔的触碰,耐心的低语,仿佛都是镜花水月,说散就散了,翻脸的速度快得让人心寒。
苗青臻忽然有些悲哀地意识到,或许这人骨子里就是这样的。
平日里甜言蜜语能把你捧上天,一旦惹他不快,那些刻薄伤人的话就能毫不留情地砸过来,根本不在乎你疼不疼。
苗青臻被楼晟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压倒在床边,手慌乱地在床头小几上摸索,想去够那盒脂膏,却将上面摆放的几个瓶瓶罐罐都哐当一声扫落在地。
“……阿晟?”苗青臻仰头看着上方的人,“你要做什么?”
楼晟俯视着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声音也又低又沉:“你说这是什么地方?既然在这里,就该做点……适合这里的事。”
一种被冰冷毒蛇紧紧缠绕的窒息感攫住了他,仿佛命悬一线,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苗青臻知道今晚是躲不开了。
他很少见到楼晟不笑的样子。这人多数时候都弯着一双桃花眼,在他面前讨巧卖乖,插科打诨。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有时甚至让苗青臻感到一丝畏惧。
上一次见到这种眼神,是不久前在浴房里,那次他差点被折腾掉半条命。
苗青臻终究是坤泽,根本经不住这样激烈的对待和言语的刺激。
……
船只随着水波轻轻摇晃了一夜。
直到天光微熹,远处天际泛起鱼肚白,楼晟才抱着浑身绵软的苗青臻坐到窗边。
苗青臻裹着一件宽大的外袍,无力地靠在楼晟怀里。江面晨雾袅袅,连偶尔掠过的飞鸟似乎都沉醉在这片难得的静谧里,悄悄停歇下来。
冬日的清晨带着寒意,楼晟收紧手臂,将人搂得更紧些,低头看着他呆滞又疲惫的双眼,忍不住一下一下,轻柔地亲吻他的脸颊、眉心。
直到远处江面上出现一点模糊的渔火红光,苗青臻涣散的神思才仿佛慢慢归位。
楼晟这时吻上他还有些红肿的嘴唇,动作带着点蛮横,又有点不易察觉的笨拙,半晌,才别别扭扭地挤出一句:“以后……不许再为了外人给我甩脸子。”
就这一句话,苗青臻鼻腔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几乎要掉下泪来。
那天晚上后来的许多细节,苗青臻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
只隐约记得是楼晟收拾了残局,替他清理,换了干净的衣物。
然后,他就被楼晟带着离开了那艘灯火通明的花船。
马车驶进城门时,街道上还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早起的摊贩在支起炉灶,准备卖早点。
楼晟下车买了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回到车上,小心地掰开,吹凉了些,喂他吃了半个,才把人送回家。
安婆婆来开门,嘴里还念叨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看见楼晟怀里抱着的人,立刻噤声,连忙侧身让开,把房门敞得更大些。
苗青臻在混乱的梦境和身体的酸痛中醒来,已经是下午。阳光透过窗纸变得柔和。
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那里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是破了皮。
房门被轻轻推开,小苗儿迈着小短腿跑进来,趴在床边,圆嘟嘟的腮帮子还鼓着,声音糯糯的:“爹爹,你睡醒啦?小爹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点心,我等你起来一起吃呢。”
苗青臻刚想伸手摸摸儿子的头,跟他说几句话,楼晟就端着小半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走了进来。
楼晟没看他,只对小苗儿说:“给你爹爹背首前几天教的诗听听。”
苗青臻一直不太愿意让小苗儿太早去学堂,总觉得孩子路都走不稳当。
却见小苗儿站直了小身子,字句虽然不算特别流利,口齿也带着孩童的含糊。
楼晟偏过头,看着苗青臻,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炫耀:“小苗儿很聪明。早点启蒙,将来未必不能考个功名,光耀门楣。”
苗青臻听到考取功名的时候目光闪烁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视线。等小苗儿背完诗,蹦蹦跳跳地跑出去找袅袅玩了,楼晟才拿起筷子,夹起一绺面条,递到他嘴边:“吃点东西。”
见苗青臻抿着唇不张嘴,楼晟眉头微蹙:“不饿?”
苗青臻看着他,见他脸上丝毫没有为昨晚的粗暴和那些伤人的话感到愧疚的意思,心里一阵发堵。
他偏过头,想说自己没胃口,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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