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要执着地去分辨其中的真假虚实,最终让所有人都陷入泥沼?
他们过去明明有过那么多开心的日日夜夜,为何崩塌只在顷刻之间?
楼晟觉得,这代价,实在太不值了。
可当他闭上眼,又能清晰地记起苗青臻那双有些圆润却总是沉静的眼眸,那两片薄而软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以及下颌处那点柔软的弧度。
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记起每一个细微之处,甚至连对方指尖无意擦过自己侧脸时,那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都能在想象中重新变得鲜明。
他想起当初还在苍山镇的时候,苗青臻跟着他去码头。
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便被翻滚的乌云彻底吞噬。
雨点急促地砸落下来,路上行人匆匆散去。
他和苗青臻狼狈地躲进一个废弃的凉棚下,棚顶年久失修,雨水不断漏下。楼晟脱下外袍,将两人一起罩在那方小小的、带着彼此体温的干燥空间里。
海岸边,鸥鸟被惊得四处飞窜,空气里弥漫开浓重潮湿的咸腥气息。
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雨,瞬间改变了整个海岸线的模样。苗青臻靠在楼晟怀里,雨带着凉意,他望着远处海天混沌交织成一片的苍茫景象,小声地惊叹了一句。
楼晟低下头,脸颊几乎贴上他微凉的耳朵,声音含在雨声里,带着点示弱的意味,说,冷。
苗青臻便自然地转过身,伸出手臂回抱住他,仿佛要将自己完全嵌入楼晟的怀抱里取暖。
他仰起脸,目光温柔地落在楼晟脸上,轻声问,还冷吗?
那个瞬间的所有细节,苗青臻的拥抱,毫无保留的信任,侧耳倾听的姿态,以及那句简单的安慰,所带来的温暖与踏实感,都如同烙印。
楼晟没羞没臊地说了句冷,不知道雨什么停,要不你坐我身上咱们暖暖。
苗青臻的脸瞬间就红了,低着头再不敢看他。
那时,他们多好。
那日,楼府一个小童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递到了管家手里。
楼晟抱着已经睡熟的小苗儿坐进马车,他用厚实的披风将孩子仔细裹好,动作轻柔,心头却翻涌着一股肆虐而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期待还是不安。
夜已深,马车在城郊林地边缘停下。
他远远望见林子里立着一个人影,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容,只能隐约辨认出一个披着深色披风的背影,手里提着一盏散发着昏黄光晕的灯笼。
夜幕低垂,惨淡的月光费力地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在林间空地投下破碎的光斑。
四周静谧得近乎空灵,只有风吹过叶片的沙沙声和不知名虫豸的低吟在夜色里飘荡。
那封信里,是苗青臻的字迹,他说,他想见孩子。
楼晟一步步靠近,那人闻声回过头来。月光照亮了苗青臻的脸,他清瘦了不少,下颌线条愈发清晰,面容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与沉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楼晟几乎按捺不住想冲上前,他有太多问题想问,想问他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既然得了自由为何不来找自己。
苗青臻却只是沉默地将灯笼放在一旁的树桩上,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地开口:“把孩子给我。”
想到两人最后闹到那般不堪的境地,楼晟抿紧唇,将怀中熟睡的孩子递了过去。
小苗儿在苗青臻怀里本能地寻了个熟悉的舒服姿势,小脸埋在他颈窝,继续沉沉睡去。
楼晟哑声解释:“我给他喝了点安神的草药,所以睡得很沉。”
他说着,下意识伸出手,想去碰碰苗青臻。
苗青臻却抱着孩子,往后撤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楼晟知道这人心里还怨着自己,可亲眼看到他这般疏离抗拒的态度,心口还是像被硬生生挖掉一块,疼得尖锐。
“马车就在不远处,”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我刚才碰到你的手,很凉,我们先走吧。”
苗青臻垂着眼:“不必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楼晟那双惯常风流含情的桃花眼,此刻仿佛凝结了万丈寒冰,深不见底,无端透出一股森然之气,如同暴风雨前夕死寂的阴郁。
“苗青臻,”他声音低沉,带着警告,“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不好玩了。”
苗青臻只觉得心脏像被冰锥刺穿,他以前究竟是靠着怎样的自欺欺人,才会觉得这个人爱自己?
“你能带着小苗儿去哪?”楼晟逼近一步,“苗青臻已经‘死’了,你懂吗?一个不存在的人,能去哪里?跟我走,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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