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眉头微蹙,
“像唐造,却又无印?这手法倒是干净。会不会是西边那些不甘寂寞的手伸过来了?”
“目前尚无确切证据指向西突厥或更西边的势力。”
地听谨慎地回答,
“漠北广袤,地形复杂,我们的‘眼睛’也并非无处不在。但夷男得到这批铁器武装,其叛乱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只是他在等待时机,或者说在等待更大的变数。”
“颉利强横,夷男蓄势。漠北的部落首领们,都在掂量着风向。”
李承乾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乱局的冰冷,
“这风沙一起,可就由不得他们了。孤要你启动漠北所有蛰伏的‘沙狐’,盯死颉利!特别是他王帐的动向、兵力集结调动、粮道储备,以及他与各附属部落首领的真实关系!记住,不要惊动他,孤要的是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千里之外的长安案头!”
“是!卑职即刻安排最高等级‘沙狐令’!”
地听毫不犹豫地应命。
“至于铁勒诸部,”
李承乾眼中寒光一闪,
“尤其是薛延陀的夷男,此人野心已露,迟早必反!但不能让这把火按他的心思烧起来!孤要你重点渗透薛延陀、回纥、拔野古三部的核心高层!探明他们各自的诉求、内部的矛盾、对突厥的真实态度!必要时---”
李承乾的指尖在石桌上划了一道冰冷的直线:
“想办法让他们的火,烧得更旺些,最好能烧到颉利的眉毛上去!但要记住,火候要精准!让他们互相撕咬,而不是抱成一团东顾!”
“离间分化,驱虎吞狼?”
地听那只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狠厉,
“东家高明!卑职明白分寸!定会让这些豺狼咬得鲜血淋漓,又不敢轻易回头!”
“很好。”
李承乾微微颔首,对地听的理解力和那股隐藏在市井油滑下的狠劲表示满意。
他端起夜枭奉上的粗陶碗,抿了一口浑浊的凉水,石室陷入短暂的寂静。
地听垂手侍立,似乎在组织语言,那只独眼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着犹疑的光芒。
踌躇片刻,他还是决定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情报人员特有的谨慎和困惑:
“东家,卑职还有一事禀报,此事颇为蹊跷,尚未探明,不敢妄加揣测,但觉得有必要让东家知晓。”
李承乾放下陶碗:
“说。”
“我们安插在定襄城(颉利牙帐附近的重要城池)的‘货郎’(情报员代号),前日传回一条零碎消息。”
地听的眉头紧锁,
“他在城内的‘胡姬酒肆’无意中听到两个醉酒的突厥贵族闲聊提及,说是在狼山(阴山山脉某段)靠近契丹地界的草场附近,似乎看到过几个行踪异常的‘唐人’。那些人穿着普通牧民皮袄,但言谈举止间,偶尔流露出的口音细节和习惯动作,不像边境常见的走私贩子或者逃奴工匠,更不像那些早已被同化的‘熟胡’。‘货郎’本想跟踪,但那几人警惕性极高,又是在突厥腹地,不敢轻举妄动便放弃了。他只隐约记得,其中一人似乎左耳下方有一道寸许长的旧疤。”
“唐人?突厥腹地?狼山契丹交界?”
李承乾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货郎’的眼力如何?会不会是契丹人或者奚人冒充?”
“回东家,‘货郎’是朔州老边军出身,在边塞混迹二十余年,鞑子、契丹、奚人、吐谷浑,各族口音、习惯、走路姿势,一眼便知真假。”
地听语气肯定,
“他赌咒发誓,那几人绝非契丹、奚人,更非突厥,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唐人!而且似乎身手不弱,对草原地形也异常熟悉,绝非生手。”
石室内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温度直线下降!
李承乾缓缓站起身,走到墙壁悬挂的一盏油灯前。
摇曳的灯火将他修长的身影投在冰冷的石壁上,拉得很长,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腰间的玉佩,眼神明灭不定,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唐人!
深入突厥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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