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棠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淡淡的草木香在嘴里散开,带着一点回甘,和当年在敦煌老木匠爷爷家喝的一模一样。“一样的味道。”她笑着说,“好像奶奶就在身边,给我们煮茶喝。”
江亦辰也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胡杨树上,“小时候我总缠着奶奶煮胡杨叶茶,她总说‘这茶是敦煌的味道,喝了能想起爷爷’。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才明白,这茶里藏的不是味道,是思念。”
“那我们以后每年都来这里煮茶,好不好?”苏晓棠看着江亦辰,眼神认真,“带着棠棠和阿敦,带着我们的错题本,把我们的故事讲给爷爷和奶奶听,也讲给胡杨听。”
“好。”江亦辰点头,伸手握住苏晓棠的手,两人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和胡杨的叶子相映成趣。
棠棠画完了胡杨,跑过来拉着苏晓棠的手:“妈妈,你看我画的胡杨!上面有爷爷和奶奶的刻字,还有我和阿敦!”画纸上的胡杨枝繁叶茂,树下站着四个小人,手牵着手,旁边写着“胡杨一家人”。
“画得真好!”苏晓棠笑着夸奖,把画纸收进错题本里,“我们把它夹在这里,以后每次来都看看,等棠棠长大了,再看自己画的胡杨,肯定会很开心。”
阿敦则在树下捡了一片掉落的胡杨叶,小心地夹进自己的笔记本里:“我要把这片叶子带回去,压平了,刻在木坯上,送给棠棠,让她知道我们永远是朋友。”
中午,江亦辰在附近的老饭馆订了菜,是爷爷当年爱吃的几道菜——红烧肉、炒青菜、西红柿蛋汤,还有一道胡杨叶炒鸡蛋,是饭馆老板特意为他们做的,说“好久没做这道菜了,还是亦辰小时候常吃”。
吃饭时,老板坐在旁边的桌旁,和江亦辰聊起爷爷的往事:“你爷爷当年特别疼你奶奶,每次来饭馆,都要给你奶奶打包她爱吃的红烧肉,说‘阿棠爱吃,多带点回去’。有一次你奶奶生病了,你爷爷每天来这里打包粥,风雨无阻,坚持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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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棠听着,心里满是感动,在错题本上补充道:“五月一日午,老饭馆吃饭。老板说爷爷当年每天给奶奶打包粥,风雨无阻。亦辰说爷爷总说‘阿棠爱吃,多带点回去’,原来爱情就是这样,把对方的喜好记在心里,用行动证明。”
下午,阳光渐渐柔和,江亦辰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捉迷藏,苏晓棠则坐在胡杨树下,继续绣胡杨叶。偶尔有风吹过,胡杨的叶子落在她的绣绷上,她小心地捡起来,夹进错题本里,当作时光的纪念。
江亦辰玩累了,坐在苏晓棠身边,看着她绣的胡杨叶:“快绣好了吗?真好看。”
“快了,再绣几针就好。”苏晓棠说,“绣好后挂在书房里,和连理枝木刻放在一起,这样每天都能看到。”
两人靠在胡杨树下,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奔跑的身影,听着胡杨叶子的沙沙声,偶尔聊几句家常,时光慢得像被拉长的丝线,温柔而美好。苏晓棠忽然想起结婚时,江亦辰在婚礼上说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在胡杨树下看日出日落,在平凡的日子里,把每一个瞬间都过成永恒。”现在她知道,他做到了。
傍晚时分,准备离开老院子。江亦辰把“胡杨连理枝”木刻小心地收好,苏晓棠则把错题本放进背包,里面夹着新的照片、画纸和胡杨叶。孩子们依依不舍地和胡杨告别,棠棠说:“胡杨爷爷,我们下次还来看你!”
开车离开老巷时,夕阳落在身后,把胡杨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目送他们离开。苏晓棠靠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夕阳,轻声说:“今天真开心。”
“以后我们常来。”江亦辰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她一眼,“等秋天胡杨叶子变黄了,我们再来,那时候的胡杨更漂亮,像披了件金色的外套。”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江亦辰去厨房准备晚饭,苏晓棠则带着孩子们整理今天的收获——把棠棠的画挂在客厅的墙上,把阿敦捡的胡杨叶压在书里,把“胡杨连理枝”木刻放在书房的书架上,和爷爷的旧手札、奶奶的书信放在一起。
晚上,孩子们睡熟后,两人坐在书房里,喝着剩下的胡杨叶茶。江亦辰从身后抱住苏晓棠,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书架上的木刻:“晓棠,谢谢你。”
“谢我什么?”苏晓棠笑着问。
“谢谢你陪我一起守护胡杨,一起传承家风,一起把日子过成我们想要的样子。”江亦辰的声音轻轻的,“遇到你之前,我总觉得爷爷的故事是遥远的回忆,遇到你之后,才知道那些故事可以变成我们的日常,变成我们自己的故事。”
苏晓棠转过身,靠在他的怀里,手里握着错题本:“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走进你的世界,让我知道爱情可以这么温暖,家可以这么幸福。”她翻开错题本,在新的一页写下:“五月一日晚,书房喝茶。亦辰说谢谢我,其实我更谢谢他。书架上的连理枝木刻闪着光,奶奶的胡杨叶茶香还在,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原来最好的生活,就是和爱的人一起,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值得珍藏的时光。”
她在旁边贴了张书房的照片——书架上的木刻、手札、书信整齐摆放,台灯的暖光洒在上面,像给这些回忆镀上了一层金边。还有一张两人在老院子胡杨树下的合影,江亦辰牵着她的手,两人笑着看向镜头,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耀眼。
夜深了,苏晓棠把错题本放进抽屉里,里面已经装满了厚厚的回忆——有敦煌的胡杨,有南京的老院子,有孩子们的笑声,有江亦辰的温柔。她知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页面被填满,有更多的故事被记录,因为只要有江亦辰在身边,有胡杨在生长,他们的时光就永远温暖,永远值得期待。
窗外的月光落在胡杨小花园里,防虫网里的新芽已经长出了第四片真叶,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绿光,像在为这个温暖的夜晚祝福。苏晓棠靠在江亦辰的怀里,看着窗外的胡杨芽,心里满是幸福——原来爱情和胡杨一样,只要用心守护,就能在时光里慢慢生长,慢慢沉淀,长成永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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