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感在此刻成为了如空气般无所不在的窒息。
太宰治坐直身体,盯着面前的玻璃杯出神了几秒钟。杯中的液体映出他模糊却又年轻得过分的倒影。他抬起双臂,缓缓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动作自然得仿佛真的只是从一场小憩中醒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具身体里苏醒的是一个何等疲惫的灵魂。
现在是什么时候呢?又到了什么世界?
他无声地自问。
他从风衣口袋——这身熟悉的黑色风衣也完好地穿在身上——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日期让他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心中快速推算,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时候,或许是……他的十六岁。
十六岁,感觉真是久远啊。灵魂早已度过了年长的二十二岁,甚至在不断的世界跳跃中,时间的刻度早已模糊,累积的岁月或许远超表象。在莫名多出了四年乃至更久远的人生经历后,突然又被抛回了这个青涩的年纪。
真是荒谬。时间在他这里,也已经成为了无意义的名词。
不过,无所谓了。这具年轻的躯体,陌生到让他稍微有些反胃。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回溯,更厌恶可能存在的同位体意识。他默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暂时没发现其他异常,脑子里面也没有多出一道聒噪的声音。
继续翻看手机里的信息,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通讯录里的人名大多熟悉,眼睛扫视过去时脑子里也会自动浮现相关记忆。
然后,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名字上——织田作之助。
……
真可惜,已经遇见织田作了吗?
太宰治在心底轻轻叹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他曾无数次在辗转于不同世界的间隙里,设想过一个完美的plana:如果从未将织田作拉入港·黑而是选择安置其他地方,是不是友人就不会迎来毁灭性的结局,而是有机会在阳光下撰写他的小说,安稳地度过一生?
不过很可惜的是,眼前的现实明晃晃地告诉着他,这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早已度过了那个关键的人生节点,也早就在□□里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和位置。那个看似最优的选项,尚未开始便已宣告失效。
他只好悄悄将心里的那个plana划掉,用无形的笔打了个鲜红的叉。
手指停顿片刻,最后还是继续下滑。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一个名字——中原中也。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有关于第二个世界的记忆随之出现在脑子里。会是和当时一样的情况吗?不知道。信息太少,无法判断。
他的手指悬停在中原中也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上,将按未按。一种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是确认的渴望还是试探的冲动?他不想辨别。
最终,他还是终止了动作,将手机塞回了口袋。
真是麻烦啊,为什么又让他有醒过来的机会呢?灵魂上的疲惫感累积得太多,几乎要压垮他的意识。虽然知道这种事情不会真正发生,但那种沉重的负担感果然还是很讨厌。
明明每一次都如此认真地寻求死亡的意义,现实却又总是告诉着自己不可能成功。认真的尝试了好几次,却总是以失败告终,真是个让人感到无比挫败的事情。
再具体回忆上个世界的内容……好像有些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他皱起眉,突然意识到脑海里有关上个世界的部分记忆内容,正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变得模糊,对某些关键事件的印象也在变浅,虽然还没到彻底遗忘的地步,但这种遗忘本身就充满了异常。
这种情况,让他想起了一个词:【代偿】。
或许是作为强行穿梭不同世界线的后遗症,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作为了维持他这种异常存在状态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他不准备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了。于是站起身,没有理会酒保投来的目光,径直从酒吧那扇不起眼的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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