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本枫垂眸看着包装精美的鲜花,笑了笑:“没人会不喜欢收到花吧?”
她抱着花转身走,放心地把后背交给降谷零,语气自然地说:“进来吧,把门关好。”
木之本枫把花放到茶几上后就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扫了看上去异常拘谨的降谷零一眼,动了动嘴角,笑着说:“坐吧,我们从哪里开始聊。”
木之本枫的状态不太正常。降谷零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女孩穿着灰色的短袖和短裤,整个人好像都褪色成了灰色,恹恹的。降谷零从没见过木之本枫这个模样。
“小枫,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木之本枫扬起下巴,若无其事地说。
等降谷零犹豫着坐下,木之本枫才清了清嗓子:“好吧,那我开始说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
女孩顿了顿,转头看向正在注视着她的金发男人,眼中充满了怀疑与期待:“你会放过琴酒吗?”
降谷零知道木之本枫肯定会关心这个,但是这点他并不能保证,他也不想欺骗木之本枫,便认真地看着她,说:“小枫,这点我不能保证。但是如果琴酒愿意站在公安这边,我会向上面帮他说话。”
只是他们都知道,琴酒背叛黑衣组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除非……降谷零眼神暗了暗,在木之本枫瞬间失望的目光下,补充说:“我也有事情想要告诉你,不过……还是你先说吧。”
“我先说?我从哪里先说?”木之本枫苦笑了下,“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真的是我舅舅,亲生舅舅。”
降谷零目光复杂:“小枫,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舅舅。”
“我有舅舅很奇怪吗?我又不是孤儿。”提到“孤儿”两个字,木之本枫笑不出来了。
降谷零皱起眉,下意识抓住了木之本枫的手,发现和她突然失去笑容和血色的苍白脸庞一眼,她的手冰凉。降谷零不知为何突然心慌得厉害,他将木之本枫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轻声问:“怎么了?”
木之本枫双眼放空,声音也变得飘忽不定。
“零,我从某种意义上讲,或许真的是孤儿。”
降谷零脸色一变。
一直忽略的木之本枫口中只有叔叔却没有提过其他长辈的关键在忽然意识到的降谷零脑中嗡嗡作响,从前没有注意过这点会和父母去世寄住在亲戚家的hiro一样,因为木之本枫表现得太正常了,他从来都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她热情、开朗、阳光,可是却是……吗?
“我父母在我四岁那年车祸去世,是叔叔和婶婶把我带回家的,九岁那年婶婶也去世了,我和叔叔、桃矢还有小樱一起生活到了现在。”木之本枫的眼神毫无波动,嘴巴动的幅度也很小,就好像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小枫……”
“不用同情我,我过得很好,叔叔对我和对桃矢跟小樱没什么两样。”这就是木之本藤隆,包括已经离世的木之本抚子的体贴之处,他们夫妻是真的把木之本枫这个侄女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他们对三个孩子一视同仁,也并没有因为木之本枫是侄女而过分关心她。过分的关心照顾反而会提醒木之本枫她是自己的侄女而不是女儿,尤其是在木之本抚子离开之后,木之本藤隆把尺度拿捏得很好,真正做到了家长的关怀。所以木之本枫除了偶尔会时常觉得愧疚之外,从来都没有感觉过自己是个孤儿,就跟木之本桃矢和木之本樱不会觉得自己缺少了母亲的爱一样。
降谷零只是心疼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小枫,我从来都不知道。”
“我也没和你说过不是吗?”木之本枫反而觉得有点意外,“你查我资料的时候就没注意过这些吗?”
木之本枫毫不避讳提及降谷零会查她资料的样子反而让降谷零更加无力,也更加愧疚。多可笑,他一个自认为爱着木之本枫的人,却需要通过查资料去了解在他离开后木之本枫是如何生活的,又查过资料也没注意过木之本枫的家庭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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