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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神明与抉择（第1页）

绿荫城的战争阴云，在江小川那近乎神迹般的手段下迅速消散。

残破的痛苦教会舰队仓皇逃离，留下几片冒着黑烟的规则残骸，以及星空中尚未完全平复的能量涟漪。城墙上，青藤族的战士们相拥欢呼，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对那道混沌身影的敬畏交织在一起。许多年轻的战士甚至朝着江小川所在的方向跪拜下去，口中喃喃着“圣使”、“守护者”之类的称谓。

江小川的混沌气旋悬浮在星空中，接受着全城几乎狂热的目光洗礼，内心却有点微妙的不适应。

“啧……这阵仗，比当年在天桥底下卖脱销了‘一夜暴富符’被大妈们围着喊‘小神仙’还夸张……”他暗自吐槽了一句。虽然力量提升了，但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习惯在市井中摸爬滚打、讨价还价的“摊主”，对这种被捧上神坛的感觉并不感冒。

他收敛气息，缓缓降落到绿荫城巨树之巅的平台上。木渊大长老早已率领一众核心长老在此等候，见到江小川落下，齐刷刷地躬身行礼，姿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拘谨。

“摊主阁下……不，恩人！请受我等一拜！”木渊大长老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今日若无阁下力挽狂澜，我青藤族万年基业，恐已毁于一旦！此恩，形同再造！”

其他长老也纷纷附和，言辞恳切，眼神灼热。

江小川意念平和地回应：“大长老和诸位不必如此。我与贵族互为盟友，出手相助是分内之事。况且，那些邪教徒本也是我的敌人。”

他这话说得实在，但听在青藤族人耳中，却更显得高风亮节，不居功自傲。

木渊大长老直起身，苍老的脸上满是感慨：“对阁下而言或许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族，却是存亡续绝之恩！从今日起，阁下便是我青藤族永世的恩人与守护者！绿荫城乃至整个树语星域，将永远对阁下敞开！但凡阁下所需，我族必倾尽所有！”

说着，他郑重地取出一枚由最纯粹的生命规则结晶雕琢而成的令牌，令牌正面是青藤族圣树纹章，背面则刻着一个古老的“尊”字。“此乃‘圣尊令’，持此令者，地位等同于历代大长老，可调动我族一切资源，命令所有族人！”

这是比之前的“青藤令”更高数个层次的权限，几乎等于将半个青藤族的权柄交到了江小川手中。

江小川略一沉吟，没有推辞，接过了令牌。他接下来要探索生命之泉深处的秘密，甚至可能触及被封印的“源初之种”残片，有了这最高权限，行事会方便很多。而且，这也是一种对盟友的信任与责任的接受。

“多谢大长老信任。”他将令牌收起，“当前首要之事，是尽快修复城防，救治伤员，并加强星域边界的监控。痛苦教会此次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下次来的，恐怕会是更棘手的角色。”

“阁下所言极是！”木渊大长老肃然应道，立刻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派任务，展现出作为一族领袖的干练。战后的绿荫城迅速从庆祝转入紧张的恢复与戒备状态。

江小川则回到了生命之泉旁的静室。熵增之影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无声地守护在门外。它吞噬了玛勒基斯和大量精锐教徒的力量，气息变得更加幽深难测，胸口的诅咒印记几乎化为纯粹的墨色，需要时间彻底消化。

静室之内，江小川的混沌气旋缓缓旋转，开始仔细体悟和消化此次传承的收获，尤其是“生命与创造之章”与生命之泉核心那“源初之种”残片之间越发清晰的共鸣。

当他将意识沉入传承所得，并引动那份与“源初之种”同源的规则感应时，一副更加详细、也更加令人心季的“图景”缓缓在他意识中展开。

他“看”到的不再只是残片被封印的状态，而是无数极其细微的、如同神经网络般的翠绿色规则丝线，从残片内部延伸出来，试图与包裹它的生命之泉、乃至外界的整个树语星域重新建立连接！但这些丝线绝大多数都被那层坚固的“源初守护印记”以及厚重的生命规则层层阻隔、压制，只有极少部分，通过江小川之前开启的那道细微“秩序缝隙”，艰难地探出，汲取着涓涓细流般的生机。

然而，在这幅图景的深处，江小川还“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在残片的核心，那最古老的规则结构内部，似乎存在着一个极其微小、却散发着奇异波动的“点”。这个“点”给他的感觉非常奇特，它既像是残片自身规则的高度浓缩，又像是一个……接口？或者说，一个等待被“激活”的“端口”？

“钥匙……即是桥梁……更是共鸣与选择……”守护虚影最后的话语在脑中回响。

桥梁？共鸣？选择？

难道这个“点”，就是所谓的“钥匙”发挥作用的关键？需要某种特定的“共鸣”来“激活”它，从而在残片与外界（或者残片与其他什么）之间建立一座“桥梁”？而“选择”……又意味着什么？

同时，他还感觉到，随着自己获得“生命与创造之章”的传承，自身与那残片的共鸣大大加深。他甚至有种模糊的预感：如果能真正“激活”那个点，建立起稳固的“桥梁”，或许不仅能彻底解决“寂冬”，让残片复苏，更能从中获得难以想象的巨大好处，甚至……可能关乎如何寻找和整合其他源典残页！

这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诱惑，也是一个可能蕴藏未知风险的选择。

就在他沉浸于对这些奥秘的探索时，记录者-09的光球传来了一道来自遥远星域、经过重重加密转发的信息。信息源头，是希望碎片基地的逻辑回环。

“根据对近期截获的、来自‘痛苦教会’深层加密通讯的碎片化分析，结合契约之主密钥渠道的间接反馈，确认以下情报：

1.玛勒基斯陨落前发出的最后警报已引起‘痛苦教会’最高议会重视。

2.‘哀嚎之主’意志波动异常，疑似对树语星域投下更多关注。

3.‘剥皮者’所属派系强烈要求报复，已获准调动更多资源。一支由‘千面之泣’直系下属‘织痛者’带领的精锐惩戒部队，正在集结，目标锁定树语星域，预计抵达时间：十五至二十个墟渊日。

4.观察者网络内部对‘变量-墟渊摊主’评估等级再次上调，分歧加剧。契约之主提醒：谨慎行事，价值与风险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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