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沈月漪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好戏,就要开始了。
是夜,沈月漪再次动用了浮梦珠。
这次,她编织的不再是甜蜜的回忆,而是他们失去儿子的那个雨夜。
梦中,陆离舟看见年轻的沈月漪抱着已无生气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看见两人相拥而泣,互相安慰...
“陛下?陛下可是梦魇了?”贴身太监魏明的声音将陆离舟惊醒。
他猛地坐起,摸到自己满脸冰凉的泪水。
那个他们从不忍提及的夜晚,那个他们失去唯一孩子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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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今夜会梦得如此清晰?
陆离舟再无睡意,起身走向窗前,夜色深沉,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凤仪宫的方向。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愤怒与回忆间挣扎,气沈月漪的欺骗,却又忘不了那些相濡以沫的岁月。
尤其是那个雨夜,他们曾那样紧密地相依为命...
“摆驾凤仪宫。”他突然道。
太监震惊地看着他:“陛下,已是四更天了...”
“朕说摆驾凤仪宫。”陆离舟重复道,语气不容置疑。
当皇帝的步辇悄无声息地停在凤仪宫外时,沈月漪正在修炼《生机引》。
收到夭夭的通知后,她迅速收功,散开发髻,披上外衣,做出一副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
陆离舟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沈月漪长发披散,睡眼惺忪,外衣随意地搭在肩上,那副慵懒的模样,与他记忆中刚成婚时的她重叠在一起。
“陛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沙哑。
陆离舟不答,只是走近她,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
沈月漪强忍着后退的冲动,任由他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脸颊。
“朕梦到了桓儿。”他低声道,声音里有着罕见的脆弱。
桓儿,是他们早夭的孩子。
沈月漪的心蓦地一痛——那是原主残留的情感,她垂下眼,轻声道:“臣妾也常梦到他。”
这是实话,原主直到死前,都时常梦见那个孩子。
陆离舟凝视着她,突然问:“当年救朕的人,真的不是你吗?”
沈月漪抬头,直直望进他眼中:“陛下心中已有答案,何必再问?”
她不能承认,但也不会再否认。这就是她的策略——不承认,不否认,让陆离舟自己去找“答案”。
陆离舟沉默良久,忽然将她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不带情欲,只有深深的疲惫与怀念。
沈月漪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轻轻回抱他。
她能感觉到,陆离舟的心防正在松动,浮梦珠的效果,比她预期的还要好。
天色微明时,陆离舟才起身准备离开凤仪宫。
他走时,沈月漪睁开眼看了一眼陆离舟离开的背影,唇角渐渐扬起一抹冷笑。
沈绾绾啊,沈绾绾,你以为凭借“救命之恩”就能稳固地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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