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街角,一个穿着破旧劲装、满脸风霜之色的汉子靠墙坐着,面前铺着一块脏兮兮的布,上面零零散放了几件东西,像是个落魄的江湖人。
正是改装后的黎肆。它此刻看起来面色蜡黄,眼神黯淡,嘴角还带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仿真效果逼真),活脱脱一个受了内伤、穷困潦倒的武林人士。
布上摆着几块锈铁片,一把豁口的匕首,还有一本用油布小心翼翼包着的、边角磨损严重的旧册子。
洛朝凝心脏怦怦跳,戏肉来了!
她拉着太子,状似无意地逛到那个摊位前,目光一下子被那本旧册子吸引。
“哥哥,你看那个……”她小声说,语气里满是好奇,“包得那么好,是不是什么宝贝呀?”
太子随意瞥了一眼,失笑:“能摆在这地方的,能是什么宝贝?估计是些骗人的把戏。”他见多了这种江湖人摆摊卖“藏宝图”、“绝世秘籍”的桥段。
那“落魄江湖人”(黎肆)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了一瞬,又迅速黯淡下去,沙哑着嗓子道:“这位公子,话不能这么说,若非……若非身受重伤,急需银钱救命,祖传的宝贝,谁肯拿出来卖?”
他说着,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又渗出一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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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朝凝立刻配合地露出同情的神色:“呀,你受伤啦?好可怜哦。”她拽拽太子的衣袖,“哥哥,我们看看吧?”
太子不忍拂了妹妹的兴致,便耐着性子问:“你说祖传的宝贝,是为何物?”
黎肆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旧册子,解开油布,露出里面一本纸张发黄、字迹却清晰有力的书册,封面上是四个苍劲的古字——《扬州慢》。
他又拿起旁边一枚不起眼的铁片,手指在某处一按,“咔哒”一声,铁片竟然弹开,里面是中空的,藏着一卷极薄的白绢,上面用墨线绘满了小人练剑的图案,旁边还有细小注解,卷首写着《相夷太剑》。
“家传内功心法与剑谱。”黎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甘与痛楚,“若非……唉!只求换得五百两银子,寻医问药。”
太子本是文武双全,对武学自有一番见识。
他凝目看去,那心法口诀看似平平,细品却觉意境深远,奥妙无穷,那剑谱图谱更是精妙绝伦,招式奇诡而大气,绝非寻常江湖把式!
他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这东西……可能是真的!而且绝非普通秘籍!
五百两?这等绝学,若是真的,万金难求!
他面上不动声色,拿起那本《扬州慢诀》仔细翻看,越是深看,越是心惊。
这心法中正平和,却又蕴含着绵绵不绝的磅礴之意,修炼出的内力定然精纯无比。
“你这秘籍,从何而来?”太子沉声问,目光如电看向黎肆。
黎肆惨然一笑:“祖上所传,具体渊源,不便透露,公子若是识货,便买去,若是不信,就此作罢。”说罢又咳嗽起来,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洛朝凝赶紧在一旁敲边鼓:“哥哥,他看起来好可怜啊,这书看起来旧旧的,说不定真是好东西呢?五百两也不多嘛,我带的钱都够啦,就当帮帮他,好不好?”
太子沉吟片刻。
他确实心动不已,这秘籍给他一种强烈的感觉——绝非寻常,就算是假的,五百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但若是真的……
他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五张一百两银票(面值最小的一张了),递给黎肆:“这是五百两,够你治伤和安顿了,秘籍我买了。”
黎肆眼中适当地露出一丝惊讶和感激,颤巍巍接过银票,将两本秘籍郑重交给太子,然后收拾起那块破布上的零星物品,朝着太子深深一揖,转身踉跄着挤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谢谢哥哥!”洛朝凝开心地说,心里乐开了花。
太子看着手中的秘籍,心情激荡,也没了闲逛的心思:“凝儿,我们该回去了。”
“好吧!”目的达成,洛朝凝乖乖听话。
回到东宫,太子立刻屏退左右,迫不及待地开始研读那两本秘籍。
越是深入研究,他心中的震惊就越发无以复加。
《扬州慢》心法,行气路线独特而高效,修炼出的内力至纯至厚,绵绵不绝,恢复力极强,对疗伤健体似乎还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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