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咻——!”
一声极轻微、几乎被溪流声掩盖的破空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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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一名正蹲在溪边,用力剥着一头野猪皮的士卒,身体猛地一僵,喉咙处赫然钉入一支细短的、尾羽染成暗绿色的吹箭!他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没能发出,只是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瞪大眼睛,直挺挺地栽倒在水边的鹅卵石上,手脚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不动了,伤口流出的血迅速染红了一小片溪水。
“有埋伏!抄家伙!”解宝反应快得惊人,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一个迅猛的侧翻滚,躲到了一棵粗壮的杉树后面,手中那柄沉重的猎叉已然紧紧握住,眼神瞬间变得如同受惊的豹子般凶狠。其余的士卒也立刻炸了锅,纷纷丢下手中的活计,惊慌失措地寻找岩石、树木作为掩体,紧张地握着兵器,望向四周幽暗得如同鬼域的树林。
四周林影幢幢,枝叶茂密,除了风吹过的沙沙声和溪水的流淌声,竟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几声模仿得惟妙惟肖、却透着诡异腔调的鸟叫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像是在嘲弄他们的惊慌。
“哥!小心!是吹箭!箭上有毒!”解宝朝着不远处另一个方向,解珍可能所在的位置,扯着嗓子大吼提醒,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
几乎同时,解珍那边也传来了示警和短促的惨叫声!几名在林子边缘警戒的士卒,同样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涂抹了剧毒的箭矢放倒,伤口迅速发黑溃烂,眼见是活不成了。敌人就像隐藏在阴影里的毒蛇,利用地形的完美掩护,箭矢刁钻狠毒,一击即退,绝不暴露自身。
“聚拢!都向我靠拢!背靠背!往高处那块石崖撤!”解珍经验更为老到,临危不乱,立刻根据地形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嘶哑着嗓子下令。还活着的士卒们强忍着恐惧,紧张地向解珍所在的位置靠拢,围成一个松散的圆阵,手持兵刃,背对着同伴,眼睛死死盯着周围每一片可能藏匿危险的灌木和树影。
“噗嗤!”
又是一支淬毒的短箭,从一个极其刁钻的、两块岩石的缝隙中射出,精准地命中了一名忍不住探头向外张望的士卒的眼窝!那士卒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双手捂着脸倒地疯狂翻滚,很快也没了动静。
“装神弄鬼的鼠辈!给爷爷滚出来!”解宝性子暴烈,哪里受过这种憋屈,怒火攻心,张弓搭箭,凭着感觉朝着箭矢大概射来的方向,“嗖嗖嗖”连珠般射出三箭!锋利的箭簇深深钉入远处的树干,发出“夺夺夺”的沉闷声响,却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幽深的林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充满嘲弄意味的嗤笑声,仿佛在戏耍掉入陷阱的野兽。
石猛率领的山地营,就像最耐心、最狡猾的猎人,或者说,就像附骨之疽。他们充分利用对地形的绝对熟悉,完美地隐藏自身,用毒箭、吹箭、甚至预先设置好的、触发式的窝弓和捕兽夹,一点点地消耗、猎杀着这些闯入他们地盘的梁山猎手。他们熟悉这里的每一棵歪脖子树,每一块长满青苔的巨石,动作比山林里的猿猴还要敏捷灵巧,彼此间用手势和模仿的鸟兽叫声传递着信息。
战斗的形态,彻底脱离了军队列阵而战的模式,退化成了最原始、最残酷、也最考验个人能力和生存本能的丛林猎杀。这里没有堂堂正正的阵型,没有激昂的冲锋号令,只有无声的潜伏、耐心的追踪、致命的突袭和瞬间的死亡。每一片树叶后面,每一簇草丛深处,都可能隐藏着杀机。
解珍、解宝背靠着背,带着残余的、惊魂未定的兵卒,艰难地退守到山谷一侧的一处较为陡峭的石崖下面,借着岩石的掩护,暂时获得了喘息之机。清点人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折损了二三十人,而且几乎个个带伤,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不少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山林不再是提供食物的宝库,而是变成了吞噬生命的魔窟。
“妈的,碰上硬点子了!这帮家伙,比山里的狐狸还滑溜!”解宝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他的胳膊上被一支擦过的毒箭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及时剜掉了腐肉,依旧火辣辣地疼,脸色因失血和愤怒而显得有些苍白。
解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仔细检查着一名死者喉咙上的吹箭,沉声道:“是方腊的山地营,没错了。这般狠辣精准的手段,用毒,设伏,绝不是寻常官军的路数。咱们……被专业的猎人盯上了,从咱们进山开始,恐怕就一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解珍、解宝和他们的队伍来说,简直成了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无论他们转移到哪里,无论他们如何小心掩饰行踪,那种如影随形、无所不在的袭击从未停止。夜晚宿营时,派出去的哨兵会被人无声无息地摸到身后,用利刃割断喉咙;清晨去溪边取水时,会发现水下设置了浸毒的竹刺;就连他们自以为隐蔽留下的踪迹,也可能巧妙地连接着致命的绳套或压发式的窝弓。石猛的人,就像真正的山精鬼魅,将山林里的一切——树木、岩石、藤蔓、水源,甚至动物——都化作了他们杀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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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场无法避免的、猝不及防的正面遭遇战,在一片格外茂密的原始林间空地上爆发了。解宝性如烈火,被连日来的偷袭骚扰彻底激怒,看到几名“大炎”山地营的士兵现身,立刻怒吼着舞动猎叉,如同一头发狂的熊罴,与一名同样彪悍、使着短刀和藤牌的“大炎”山地营小头目凶狠地厮杀在一起!猎叉势大力沉,呼呼生风,短刀则刁钻狠辣,专走偏锋,叉来刀往,碰撞间溅起刺眼的火星,两人都是以命相搏,招招致命。解珍则展现了他神射手的本事,躲在树后,连珠箭发,弓弦响处,接连射倒了两名试图从侧翼靠近、偷袭己方士卒的敌人,箭无虚发。然而,普通的梁山兵卒,在这种极端复杂、各自为战的山林环境下,作战能力明显逊色于常年在此训练、生活的“大炎”山地营,不断有人在格斗中倒下,或被不知哪里射来的冷箭夺去生命。
“弟兄们!跟这帮狗娘养的拼了!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解珍眼看部下伤亡惨重,心知再纠缠下去,恐怕真要全军覆没在这茫茫林海之中了,只得忍痛舍弃大部分猎获的物资,嘶声下令突围。
一场更加血腥、混乱的近距离混战就此展开。梁山军仗着解珍、解宝两兄弟的勇猛强悍,以及求生欲望的支撑,丢下了几十具尸体,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勉强撕开了一个口子,狼狈不堪地、跌跌撞撞地杀出了重围,朝着梁山势力范围的边缘地带亡命奔逃。
当他们终于能看到山脚下平原上梁山营寨的轮廓时,清点身后残存的人数,出去时的五百精壮,如今跟在身边的,已不足三百人,而且几乎个个带伤,衣衫褴褛,神情萎靡,如同惊弓之鸟。那些千辛万苦猎取来的兽肉、皮货,以及从山民那里“征”来的粮米,也早在逃亡途中丢弃了大半。
中军帐内,解珍、解宝跪在宋江和吴用面前,头颅深深低下,身上满是凝固的血污、泥土和树枝刮破的痕迹,解宝头上胡乱缠着的布条还在渗着暗红的血迹。
“哥哥,军师……俺们……俺们无能……折损了许多弟兄……请哥哥治罪!”解珍的声音带着哽咽和深深的自责。
吴用看着眼前这对狼狈不堪的猎户兄弟,再看看帐外那些侥幸生还、却如同失了魂般的士卒,长长地、沉重地叹息了一声,上前亲手将二人扶起:“二位兄弟快快请起!此事,非你二人作战不力,实是贫道料敌不明,筹划不周之过。万万没有想到,方腊麾下,竟有如此精通山林野战之劲旅,其手段之老辣,远超我等预估……唉,这看似可以提供补给的深山老林,如今看来,也非我辈可以随意涉足的乐土矣。”
宋江没有说话,他只是怔怔地望着帐外那些灰头土脸、眼神空洞的士卒,又看了看跪在地上请罪的解氏兄弟,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连这最后一条指望找点吃食的路子,也被方腊生生掐断,做得如此决绝。这杭州城,难道真是铜墙铁壁,水泼不进,针扎不透?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如同这江南冬日的阴冷,彻底浸透了他的心。
而此刻,在那片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猎杀的深山之中,石猛正带着他麾下的山地营,默默清点着此战的收获——那些缴获的梁山制式猎叉、药弩,一些没来得及带走的兽皮、肉干,还有……几串用绳子穿着、血淋淋的、属于梁山士兵的耳朵。他面无表情,如同山里的岩石,对身边一名副手淡淡地吩咐道:“把这些梁山的‘厚礼’收拾好,给庞大将军送回去。告诉大将军,林子,从今往后,彻彻底底,是咱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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