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玉璃坐在洞口守夜。
噼啪作响的火堆旁,连续赶路疲惫不堪的洗剑派众人,靠着山洞的墙壁沉沉睡去。
玉璃看着洞外的夜空,不由有些恍神。
“对啦,玉姐姐,”
恍然间,她好像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
“姬旦?!”
她猛然抬起头,现这里不是山洞,而是在从道院赶回洗剑派的路上。
由于被白羽山庄的人步步紧逼地追杀,姬旦和玉璃打算求助于无极道院的庇护,于是便前去拜访。
可是,尽管姬旦用尽办法去争取,但道院的人却只想明哲保身,他们同意保护姬旦这位转世仙子,但却不想收留洗剑派的其他人。
在他们眼里,这些凡人的生死命运自有天命,与他们修仙人无关。
“玉姐姐,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呢。”
在颠簸的马车中,小小的姬旦坐在玉璃身边,看着窗外的残阳。
“嗯?怎么了?”想着接下来岌岌可危的处境,玉璃的精神有些恍惚。
眼前的傻妹妹,明明可以丢下其他人,留在无极道院就可自保。
但她知道,白羽山庄为了逼她就范,绝不会放过玉璃等人,只因为这样的原因,她就毅然放弃了无极道院的庇护,甘愿和玉璃一起回去,一起去面对接下来很可能会让她们就此生离死别的狂风暴雨。
“师弟师妹都还小,要么很脆弱,要么很冲动,所以这种事,大概只能托付给玉姐姐……”
“唔……是什么呢?”玉璃有些不详的预感。
“嗯。假如我有一天,我是说假如的话……我真的逃不掉了……那大家,就拜托玉姐姐了。”
“诶?”玉璃半晌才理解姬旦这句话,从恍惚中惊醒,“你在说什么啊?!”
“都说了只是假如啦。”似乎料到了玉璃会有这样的反应,姬旦垂下美丽的眼帘。
“不会有这种假设的!也不要让我这种事!”
玉璃激动地说着,“无论是要一起死,还是要一起被那些人俘虏,无论是成为奴隶也好,变成炉鼎也好!我都会陪你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滚烫的眼泪不断沿着玉璃的脸颊滴落,她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全然不顾二师姐的身份,失态地哭喊着。
“真是的,玉姐姐怎么和孩子一样。明明比我大这么多呢。”
姬旦无奈地说着,轻轻用袖口擦拭着玉璃脸上的泪水。
“才没有,只比你大两岁而已,是姬旦长得太小了才对。”玉璃抽泣着。
“噗。哎……”
姬旦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家还需要你啊,玉姐姐。你可是二师姐呢,没有了你,他们该怎么办?”
“可我不想抛下你……”
“玉姐姐……我不想让至今为止我们所坚持的一切全都白费。更不想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亲手葬送了这一切的人……”
“姬旦……”
“所以,拜托了玉姐姐,再让我任性一次吧……”
哒哒哒。
“?!”
一阵脚步声从山洞外传来,惊醒了陷入回忆的玉璃。
玉璃利索地站起,双手伸到背后噌!地一声拔出两柄短剑,这对短剑一柄横置腰后,以左手反握拔出,一柄斜插肩后,以右手正握抽出。
将双剑一前一后摆开架势,玉璃立时冲出洞去,不待洞外之人作何反应,先下手为强起袭击。
“哎等等,哇啊!”
对方措手不及,慌忙举起手中的长枪,但还未来得及招架一二,就被玉璃的剑架住了脖子。
“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靠近我们!”
“唔……你,你这家伙才是……本小姐路走得好好的,你干嘛突然偷袭我?”
对方握紧手中的长枪不放,眼睛却紧盯着玉璃近在咫尺的剑刃。
这时玉璃才定睛一看,原来被自己袭击的是一个女孩子。
白色的斗笠下是一张玲珑可爱的稚嫩脸庞,雪白的披风包裹着娇小的身体,披风下是黑色的丝衣和短裙,以及被黑丝裤袜包裹的双腿。
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小马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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