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阿大阿二,你们放开我!”
楚千樱拼命挣扎着,但她一身金丹期的灵力,在被锁灵绳捆住的瞬间就被压制得涓滴不剩,此时的她如同凡人少女般无力。
“大小姐,这是门主之命,对不起了……”阿大阿二将楚千樱从地上架起,强行押解着走出主殿。楚千樱看向玉璃,投来绝望而歉疚的眼神。
玉璃呆立在当场,看着楚天铭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剑光冲天而去,看着楚千樱被无情地软禁,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之火,也随之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
而林小梦,则只能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她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了姬旦担心,焦急,争吵,唯独她一个人仿佛被排除在外。
她看到她一直追逐着的玉璃,一直在为了她所爱慕的女孩执着地前进,战斗,而自己只能默默地,不知缘由地跟在身后,跟着玉璃一起舍身犯险。
如果说玉璃是为了心爱之人,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话……那么一直跟着玉璃走来的她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望着心灰意冷,自顾自地向外走去的玉璃,林小梦的眼神渐渐变得忧柔。
玉璃失魂落魄地走出楚剑门,山间的风吹得她衣袂飘飘,却吹不散她心头的彻骨寒意。
她独自站在悬崖边,望着云海翻腾,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
她想起了师父独孤傲温和的教诲,想起了大师兄独孤寒如兄长般的关怀,想起了王威憨厚的笑容和为保护小沐而死的惨状,想起了被俘后不知遭受何等折磨的小沐,还有坠下悬崖、生死未卜的张铁和无念……
最后,所有画面都定格在姬旦那张俏皮又坚强的小脸上。
“姬旦……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大家。师父、师兄、王威、铁子、无念、小沐……现在,只剩下你了。”
玉璃对着空谷低语,声音颤抖。
“不过……至少这一次,我终于可以不用再逃亡,也没有理由再逃亡了。”
玉璃抬起头,抹去眼角的泪水,“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会在你身边。楚剑门不救你,我救。哪怕被俘虏,被折磨凌辱,我也不愿再继续逃亡……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去救你的路上!”
她眼神中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飞蛾扑火般的决绝。
就在她转身准备独自踏上征途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一个人去送死吗?”
玉璃循声望去,是林小梦。
她眼眶微红,长长的双马尾在山间的风中轻轻摆动。
就像……那天和玉璃诀别时的姬旦一样。
“你为什么不叫上我……”
林小梦看着玉璃,语气轻柔。
她似乎忘了,当初还说过“等到了楚剑门,我们就各走各路”的话。
玉璃心头一暖,脸上浮现感动的苦笑,但她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小梦,谢谢你。但这里的事,真的与你无关了。回你的林家镖局去,忘了我们吧。”
“与我无关?玉璃……你还不明白吗?”林小梦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哭腔。
“小梦……”玉璃不由愣住。
“我要和你一起去。”
林小梦深深地低着头,她瘦弱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她抬起头来,曾经冷漠别扭的脸上,此刻一片梨花带雨。
“我不是为了救那个什么转世仙子,我只是……只是不想再……”
——再看到你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只是,那份压抑在林小梦心里的,炽热的心意,并没有好好地说出来。
玉璃呆呆地看着林小梦的样子,但是,很快,她的思绪就被姬旦的脸庞再次占据。
她苦涩地笑着摇摇头,“小梦,别说傻话了。这一去九死一生,我不能再连累你了。活下去,连同大家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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