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阳拖着有些酸痛的身体回到家,刚放下书包,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他拿出来一看,是杨钰莹发来的企鹅信息。
“李正阳!你没事吧?![惊恐表情]”
“我刚听说……听说你在校门口被潘彦州找的人堵了?!还打架了?![大哭表情]”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这样![流泪表情]”
“他……他之前是跟我说过……让我离你远点……但我没想到他会找人去打你![害怕表情]”
“你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担心表情]”
一连串的信息,带着明显的惊慌、愧疚和……一丝撇清关系的急切。
李正阳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眼神平静无波,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他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最终只回了三个字:
“没事。皮外伤。”
没有质问,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平静得让屏幕那头的杨钰莹感到一阵心慌。
“真的没事吗?[可怜表情]”
“他……他就是太在意我了……有点冲动……你别怪他好不好?[委屈表情]”
“我……我会跟他说清楚的!让他别再找你麻烦![保证表情]”
李正阳看着杨钰莹试图“和稀泥”的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在意?冲动?说清楚?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前世,当杨钰莹也是这般说辞。仿佛所有的冲突,都源于别人的“误会”和“冲动”,而她,永远是那个无辜的、需要被保护的角色。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释然。
原来,一个人的轨迹,在哪个平行宇宙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她前世选择了潘彦州,这一世,依旧如此。所谓的“改变”,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高估了自己的“蝴蝶效应”。重生带来的先知和财富,可以改变家庭命运,可以撬动股市楼市,甚至可以影响国家决策,却终究……改变不了一个人骨子里的选择。
至于潘彦州?李正阳心里冷笑一声。一个仗着老爹有点小权小钱就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罢了。他一点也不担心。这种人,看似嚣张跋扈,实则色厉内荏。他老爹能坐到县领导的位置,脑子绝对不傻。为了儿子争风吃醋、动用公权力去对付一个高中生?这种丢人现眼、自毁前程的事情,但凡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不会干!潘彦州能调动的,也就是黄毛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了。
不过……李正阳眼神微冷。潘彦州这种人,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黄毛被打得那么惨,他面子上肯定挂不住。下周末……估计会有更多、更狠的小混混堵在校门口,等着“找回场子”。
“看来……得提前做点准备了。”李正阳低声自语。他可不是那种坐等挨打的人。
他不再理会杨钰莹后续发来的、试图解释和安抚的信息,直接关掉了企鹅。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一些东西。他需要一些……小小的“道具”。
又一周过去,校园生活波澜不惊。杨钰莹在学校里基本避着李正阳走,偶尔眼神交汇也迅速闪躲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李正阳对此毫不在意,仿佛她只是空气。他该听课听课,下课了要么去找钟雅君芝交接“任务”(袜子),要么溜达到小卖部,逗逗那个成熟又带点憨气的林五妹,听她抱怨几句生意难做,再买点零食分给眼巴巴看着的同学们。回到宿舍,更是享受着一众舍友“义父”、“阳哥”的殷勤呼唤,小日子过得滋润自在。
终于到了周五放学,空气中弥漫着周末的轻松气息。李正阳和杨智明勾肩搭背地走出校门,说说笑笑。刚走出不到两百米,就见老胡(气喘吁吁地从前面跑回来,一脸焦急:
“阳哥!阳哥!前面……前面好多混混!乌泱泱一大片!看着比上次还凶!手里好像还拿着家伙!你快……快走小路回家吧!”老胡是李正阳特意安排的“侦察兵”,专门负责探路。
杨智明一听,脸色变了:“我靠!又是潘彦州那孙子?阳哥,快走!”
李正阳却站定了脚步,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丝“果然来了”的了然。他拍了拍杨智明的肩膀:“小明,你跟老胡先走,绕路回家。”
“那你呢?!”杨智明急了。
“我?”李正阳微微一笑,掏出手机,“我处理点事。放心,没事。”他语气笃定,让杨智明和老胡莫名地安心了一些,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听话地快步离开了。
看着两人走远,李正阳不紧不慢地拨通了一个号码——李长春的私人号码。这是上次去市政府“讲课”后,李长春特意留给他的。
电话很快接通。
“喂?李叔叔?是我,正阳。”李正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紧张和胆怯。
“正阳?怎么了?”电话那头,李长春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最近被调到首都一个应对次贷危机的特别小组,忙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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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叔……我……我在一中这边遇到麻烦了……”李正阳语速加快,带着点“慌乱”,“刚才有同学跑回来告诉我,说校门口外面……有个学生……好像是因为抢女朋友的事……纠集了一百多个小混混!拿着刀拿着棍子堵我!说要……说要打断我的腿!我……我怎么办啊李叔叔?我有点害怕……”
“什么?!”李长春的声音瞬间拔高,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怒火!李正阳是谁?那是他李长春的“贵人”!是提前预警了全球金融海啸、让国家得以提前布局的关键人物!是在中央都挂了号、被高层关注的人才!现在居然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堵在学校门口威胁要打断腿?!
“岂有此理!无法无天!”李长春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正阳!别怕!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安排人过去!保证你的安全!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李长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拨通了苍州市公安局局长熊科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李长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熊局长!我是李长春!我现在在首都特别小组!我跟你长话短说!一中校门口!有人纠集上百名社会闲散人员,持械围堵一名叫李正阳的高中生!威胁要打断他的腿!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败坏!我告诉你熊科,这个李正阳不是一般人!他在中央都是挂了号的!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别说你乌纱帽保不住,我李长春都得跟着吃挂落!你立刻!马上!亲自带队!给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把人给我安全救出来!把那些无法无天的东西给我一网打尽!听到没有?!”
熊科被李长春这连珠炮似的、带着巨大压力和怒火的命令砸得有点懵。上百人持械围堵学生?这听着有点夸张啊?但李长春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而且语气如此严厉,甚至搬出了“中央挂号”、“关键人才”这种词,由不得他不信,更由不得他不重视!
“是!李主任!您放心!我亲自带队!马上出发!保证完成任务!”熊科立刻立正保证,额头都冒汗了。他不敢怠慢,立刻抓起对讲机,调集了市局刑警、特警,甚至为了保险,还调动了离一中最近的巡特警大队,警笛呼啸,风驰电掣般扑向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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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阳估算着时间,感觉警察差不多该出动了。他整理了一下校服领子,脸上那点“胆怯”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笃定。他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前方——那个老胡指明的“危险地带”走去。
走出几十米,拐过一个街角,眼前的景象确实有些“壮观”。只见马路对面的人行道和绿化带旁,乌泱泱聚集着至少三四十号人!虽然没到“一百多”那么夸张,但阵仗也足够吓人。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们三五成群,有的叼着烟,有的手里拎着报纸卷着的长条状物,还有几个腰里鼓鼓囊囊的,眼神凶狠地扫视着过往行人。路过的学生和家长都吓得贴着另一边走,大气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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