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CBD,李正阳那间本就宽敞得离谱的总裁办公室,开始了大规模的改造装修。原有的办公室、休息室、会议室之间的隔墙被全部打通,形成了一个面积巨大、视野极其开阔的单一空间。紧接着,各种专业设备被源源不断地运入安装调试:多块巨大的液晶屏幕被吊装在墙上,组成环形监控墙;高速专线网络接入;多台高性能工作站和加密通讯设备被安置在中央区域的操作台上。
公司上下员工都在私下猜测,李总这是要成立什么新的核心部门?阵仗搞得这么大。
实际上,这里将被改造成李正阳此次做空日元战役的临时指挥中心。很快,一批由英仕联环球资本秘密派遣的、精通国际金融市场、尤其是外汇及衍生品交易的专业人士将进驻这里。他们将24小时轮班,监控全球金融市场的风吹草动,并精确无误地执行李正阳发出的每一项交易指令。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京、新加坡、伦敦、纽约等全球金融中心,英仕联早已布局好的专业团队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是这场战役的前线部队,负责在各自的市场内执行具体的建仓、平仓操作,并第一时间反馈市场情绪和异常波动。
而在这段紧张忙碌的日子里,小金鱼倒是没怎么来打扰李正阳。她正全心投入地为即将录制的节目做准备。李正阳曾主动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写新歌,他可以把“前世”记忆中那些本应属于她的金曲“搬运”过来。
但出乎李正阳意料的是,小金鱼婉拒了他的好意。她带着几分骄傲和认真告诉李正阳:“在我不红的日子里,其实我自己写了很多歌,只是那时候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制作和发行。现在你给我提供了这么好的团队和设备,我正好可以从我的‘库存’里挑选出最适合比赛的歌曲,好好练习打磨!”
这个消息让李正阳再次感到震惊和钦佩。他“前世”的记忆里,邓子琪确实是才华横溢的创作型歌手,但他一直以为那是她成名之后才逐渐展现的才华。没想到,她早在默默无闻的时期,就已经积累了如此丰厚的创作底蕴。
“果然,成功只属于那些时刻准备着的人。”李正阳在心里由衷地感叹,对小金鱼的欣赏又加深了一层。
就在他忙碌于指挥中心建设和战略部署的间隙,另一个女人——黄演梅——出现了。
她一个电话打来,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说想请李正阳吃顿饭。李正阳对于黄演梅的邀请,几乎是从不拒绝的。他理解这个女孩敏感而自尊的内心,她需要通过这种“请客”的方式来表达心意和维持关系的平衡,而不是一味地接受他的给予。所以,无论黄演梅想请他去哪里,吃什么,他都会欣然赴约。
这次,黄演梅选的地方是一家三星级酒店里的西餐厅。这里的消费水平,对于普通学生乃至工薪阶层来说,绝对不算低。一块最便宜的牛排也要五六百元,分量还精致得可怜。
两人落座后,趁着厨师在后台解冻和准备牛排的空隙,黄演梅像往常一样,跟李正阳聊起了她在学校文印中心兼职的趣事。她学的是平面设计,对电脑软件操作很熟练,所以在文印中心兼职得心应手。
她讲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比如新来了一个大一的男生兼职,干活怎么教都学不会,处理文件的速度慢得像蜗牛,老板手把手教了无数遍还是快不起来,最后老板怕他耽误事,只好让他一边呆着去,活都自己干了。又比如,前段时间文印中心承包了学校新生的证件照拍摄和后期处理业务,连续加班了一个多星期,老板为了赶工,给了他们每小时20块钱的“高价”加班费,让她小赚了一笔外快。
李正阳听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能感觉到,黄演梅在努力地向他展示一个独立、充实、有自己生活圈子的形象。他适时地打趣道:“你加班赚来的这点辛苦钱,估计今天这两块牛排就花掉一大半了吧?”
黄演梅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坦诚地说:“嗯,是挺贵的。不过……这里的服务和环境真的很好啊,你看头顶那些金灿灿的吊灯,还有窗外的夜景,不是很浪漫吗?”她说话时,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点小女生的憧憬和为自己能负担起这样一顿饭而流露出的淡淡自豪。
李正阳明白,她请客的核心目的,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证明她不是单方面索取。所以她精心挑选餐厅,用心分享生活,送的礼物也都是花了她不少心思和积蓄的。
比如李正阳此刻手腕上戴的那块机械手表。黄演梅偶然听说李正阳喜欢手表,又听说机械表比较有格调,就省吃俭用花了近两千块钱,买了一块小众品牌的机械表送给他。按理说,以李正阳现在的身份和财力,这种价位的杂牌手表根本配不上他,但自从收到这块表后,李正阳十天里面至少有八天都戴着它。他珍视的不是手表本身的价值,而是黄演梅那份笨拙却无比真诚的心意。这份心意,比任何名表都更让他觉得珍贵。即使被张扬笑话了无数次,他也从未想过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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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阳切下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后,真诚地对黄演梅点了点头,肯定道:“嗯,你说得对,这里的环境确实挺舒服的。而且,这牛排做得真不错。”
他向来对那种追求所谓“原汁原味”、切开还带着血水的半生牛排敬谢不敏,总觉得那更像是食材没处理干净。他记得有人跟他解释过那叫“肌红蛋白”,不是血,但他心里始终觉得,没熟透就是没熟透,连很多老外自己家里吃牛排也不会弄那么生。而眼前这块牛排,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既没有令人不适的血水渗出,又完美地锁住了肉汁,肉质鲜嫩不柴,口感确实上乘。
“可能是牛肉本身的品质就很好吧。”他补充了一句,表达了对这顿饭的满意。
黄演梅仔细看着李正阳的表情,感受到他是真的喜欢这里的食物和环境,而不仅仅是客气,脸上立刻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对她而言,能让李正阳感到愉悦,这顿饭的价值就实现了大半。
她用小叉子轻轻拨弄着盘中的配菜,看似随意地提起:“正阳,再过不久……就是我生日了。”她抬起眼,带着一丝期待看向李正阳,“你今年……有没有想好带我去哪里玩呀?”
李正阳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确实记得这个承诺,每年黄演梅生日,都要抽空带她去附近的城市或者景点玩一两天,算是给她单调的生活增添一点色彩。但今年情况特殊,他即将全身心投入到那场风险极高的金融战役中,时间和精力都将是巨大的挑战。
他沉吟了片刻,没有立刻拒绝,而是用一种商量的、带着歉意的语气说:“今年我工作上可能会特别忙,有一个大项目正在关键阶段。”他看着她,眼神认真,“我先规划一下时间看看,尽量安排。但可能……去不了太远的地方,行程也没法像以前那么宽松了。”
黄演梅听到他说“规划”,眼睛就先亮了一下,她立刻非常懂事地表示:“没关系的,正阳哥!工作要紧!其实……就算只是在沪海随便逛逛,吃顿饭,我也很开心的。真的!”
她的语气轻快,没有丝毫的失望或不悦。因为她心里清楚,重点从来不是去多远多豪华的地方,而是李正阳有没有把她的生日放在心上,愿不愿意为她花费哪怕一点点宝贵的时间。只要李正阳表现出重视的态度,对她来说就足够了。这种不贪心、知分寸的体贴,正是李正阳一直愿意呵护她的原因之一。
李正阳看着黄演梅那副生怕给他添麻烦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他暗暗决定,无论如何,那天一定要挤出时间,好好陪她过个生日,哪怕只是在沪海市内,也要安排得特别一点。
“好,我知道了。放心,生日肯定陪你过。”李正阳笑着承诺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那天该如何安排才能既不影响工作,又能让黄演梅开心。
将小金鱼和黄演梅这两位性格迥异却都对他意义重大的女孩暂时安抚妥当后,李正阳终于可以全身心、毫无旁骛地投入到那场即将到来的金融风暴的筹备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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