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阳最初的错愕和失落,很快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一种精心准备的演出失去了主要观众的尴尬。
而艾米丽和她的女保镖,则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拘谨和自觉。艾米丽像是拿到了特批的参观券,开始饶有兴致地、一寸一寸地打量起这个承载了李正阳成长印记的朴素空间。而那头母金刚,则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她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按照严格的安保手册流程,开始对这套两居室进行全面的安全勘查,从门窗的牢固度、锁具的类型,到视野盲区、潜在入口,甚至检查了水电煤气的总阀门位置,专业得仿佛在评估一个重要目标的安防漏洞。
李正阳看着这两人一个像博物馆研究员般细致观摩,一个像特种兵般战术侦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里不是沪海的豪宅,没有随叫随到的保姆和管家,一切只能自己动手。
他挽起袖子,开始动手整理两个房间。幸好母亲一向勤快,家里虽然堆满了生活杂物,但角角落落都还算干净。他先是把客房里堆积的杂物一一搬出,腾出空间。然后,又从艾米丽那堪比移动精品店的庞大行李中,取出那些奢华床品和一系列高端个人护理用品,小心翼翼地铺陈、摆放好。当这些闪着精致光泽的物品,与房间略显过时的装修形成鲜明对比时,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至于女保镖的临时床位就简单多了。书房里那张折叠沙发床被拉开,铺上床单就行了,整个过程简洁利落。李正阳暗想,反正以这位的职业素养,估计整个晚上她都会像一尊守护神一样,耳朵竖得比雷达还灵敏,根本不会真正“睡熟”。
就在李正阳忙碌的间隙,艾米丽的“探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她像一位敏锐的考古学家,在这个寻常百姓家里,轻易地挖掘出了大量关于李正阳成长轨迹的“文物”。
客厅的电视柜和墙壁上,醒目地陈列着李正阳从百天到高中毕业的一系列照片:有戴着红领巾的一脸正气,有运动会上夺冠的意气风发,也有毕业照里站在角落、眼神却已初露锋芒的青涩模样。每一张照片,都像一页页日记,记录着李正阳如何从一个懵懂孩童,长成如今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书房的一面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李正阳学生时代获得的各种奖状和荣誉证书:“三好学生”、“数学竞赛一等奖”、“优秀学生干部”……这些泛黄的纸片,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是个多么“别人家的孩子”。
书架上,还保留着不少李正阳中学时期的课本和课外读物,书页边缘甚至还有他随手写下的笔记和涂鸦。
最让艾米丽目光停留的,是李正阳卧室书桌抽屉里,那个没有上锁的、塞得满满当当的铁盒子。她轻轻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颜色各异的信封,散发着淡淡的樟脑丸和旧纸张的味道——那是不同笔迹写就的情书。旁边还散落着一些廉价但心意满满的小礼物:手工编织的手链、刻着名字的橡皮章、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显然,这些都是他青春岁月里,来自不同女生的青涩爱慕。
艾米丽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奖状的边缘,拿起一枚已经褪色的千纸鹤,碧蓝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这些平凡甚至有些琐碎的物品,拼凑出一个与她所认识的、那个在资本世界里翻云覆雨的李正阳截然不同的形象。这是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真实的、带着烟火气的李正阳。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通过触摸这些旧物,她与那个存在于她梦境记忆中的、更早的李正阳,产生了一种跨越时空的、微妙的连接。
李正阳刚把家里大致收拾出个模样,门口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是父亲李卫国下班回来了。
李卫国在玄关一边换鞋,一眼就瞥见了地上多出的两双明显不属于家人的鞋子,他习惯性地朝着屋里吆喝了一嗓子:“哟?有客人来啦?”
然而,当他换好拖鞋,直起身,抬头望向客厅的瞬间,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彻底僵在了原地——只见自家沙发上,正端坐着两位金发碧眼、五官深邃的外国女人!其中一个气质清冷出众,另一个则壮硕得如同电影里的女战士。
李正阳闻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父亲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表面上却故作镇定地介绍:“爸,回来了。这位是艾米丽,我在沪海的生意合伙人。旁边这位是芭比,她的助理。艾米丽,芭比,这是我爸。”
李卫国的大脑显然还没从“信息过载”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完全是靠着几十年待人接物的条件反射,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朝着艾米丽和芭比的方向含糊地点了点头,用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普通话生硬地说了句:“你、你们好……坐,坐啊……”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多余,人家不正坐着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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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懵逼过后,李卫国迅速回过神来。他一把拉住李正阳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是把儿子拽进了自己的卧室,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隔绝了客厅的视线。
一进到相对私密的空间,李卫国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语气严肃中带着难以置信:“正阳!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怎么带了个……洋人回家来了?!还是俩!”
李正阳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爸,你别一惊一乍的。就是我这个外国合伙人,从来没体验过咱们华国的春节,觉得新鲜,非要跟着我回来感受一下。我拗不过她,就答应让她来住几天。房间我都收拾好了,生活用品她们也自己带了,您就当她是个普通客人,该干嘛干嘛,不用特别招待。”
“我讲的不是这个!”李卫国有些急躁地打断了儿子的话,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你带这么个外国女人回来过年,那……那演梅那孩子怎么办?!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闹矛盾了?”在李卫国传统的观念里,带异性回家过年,几乎等同于确立了最亲密的关系。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儿子是不是和黄演梅出了问题。
李正阳无奈地挠了挠头,试图澄清这混乱的关系:“爸!你想哪儿去了!都说了是合伙人,是朋友!我跟艾米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跟演梅也好好的!”
李卫国用一种“你猜我信不信”的眼神,深深地瞪了儿子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和警告。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正阳,我不管你在外面生意做得多大,认识多少厉害人物。但在我们老李家,做人做事,得讲规矩,有分寸。你要是不想跟演梅处了,就趁早跟人家姑娘说清楚,别耽误了人家。但是——”他的语气骤然加重,带着一种老派人的执拗和正气,“咱们家的门风,绝对不允许出现脚踏两条船这种腌臜事!你要是敢乱来,在外面搞些乌烟瘴气的东西,让我老李家丢人现眼……老子就打断你的腿!我说到做到!”
说完,李卫国不再给李正阳解释的机会,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李正阳一个人在房间里哭笑不得。
看着父亲带着怒气离开的背影,李正阳撇了撇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不屑地低声嘟囔道:
“嘁……谁脚踏两条船了?那多低级,容易翻船……”他脑海里闪过艾米丽、黄演梅、甚至还有其他一些模糊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带着几分桀骜的笑意,用更轻的声音补充了一句:“真要有那心思……哥们儿也得搞个‘铁锁连舟’,那才叫稳当,如履平地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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