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终于疲惫地撩起眼皮:“……毫无意义,徒增痛苦。”
“哦,我的朋友,我能感知到你的愤怒和痛苦,还有极深极深的,像是浓稠鱼汤一样的迷茫。”
“神奇的比喻,我该夸赞你的文学水平吗?”夏油杰脖子有点酸,顺手将水晶球移到了一叠摞高的书上。
“灰原也已经死过一次了……或许所有人都已经……”
夏油杰喉咙是缺水的沙哑,各种情绪在肺腑里冲撞,致使他无法清晰表述其中任何一种。最终只是干涩地开口:“改变了伏黑甚尔,悟还是走到了原本的结果上。那其他呢?那些注定要死的人呢?我是不是……我做的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抬起头望向神明,眼神飘忽得堪称惊惶:“如果只是换一种方式走向同样的终点,那我的挣扎岂不都成了小丑的表演?”
这才是他最深的恐惧。超越了正论的破碎,不是感官剥离的空茫,而是这一切也许徒劳成空。
命运的修正力强大得令人绝望。
神明惯常的笑意淡去了,他从水晶球中走出,赤足踩在冰凉的地上,慢慢走向夏油杰。
“很抱歉我的朋友,我无法给予你回答。我只能告诉你,命运并非篆刻文字的石头,而是女神手中的纺线。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搅动织机,让未来的画布变得模糊不清。”
夏油杰空白地看着他。
少年继续说:“你既已改变伏黑甚尔的立场,这本身就已经证明了‘注定’并非不可动摇。为什么到了更大的事情上,你反而相信它是不可更改的?”
“我…我不知道……”夏油杰揪住自己还在滴水的黑发,声音哽咽:“我害怕看到了救不了……我害怕间接害死谁……”
“你太疲惫了,孩子,你的精神时刻紧绷,若再不放下就要断掉了。”少年的口吻里带上一点叹息:“你为什么不肯告诉他?告诉五条悟。”
“不能告诉他。”夏油杰几乎是本能地抗拒。
“为什么?”
“我不知道……”夏油杰迷茫地摇头。
“你不知道?还是你不敢知道?”神明逼近一步,目光锐利,仿佛穿透皮囊直抵灵魂:“杰,你害怕知道什么?还是害怕应证什么?
“你怕知道不用你拖,他会毅然决然陪你下水?你怕知道以他的性子、他的选择、他会为你做到何种难以想象的地步?还是害怕……一旦他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生某种你时刻渴求又印此极度自厌的变化?”
夏油杰无法回答,每一种猜测都戳中了他羞于张口的顾虑,为来惊惧的神情增添了几分赧然。
神明安静地看着他,破碎的金眸里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很快又消隐不见。他问出了那个最想知道的问题:“那么,告诉我,夏油杰。五条悟,对你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什么?这个问题家入硝子也曾问过。那天她体贴地给足了空间,让他侥幸逃过,没有回答。
是个吵闹的白痴,是并肩的最强,是打闹时飞扬的白脑袋,是他吸收完咒灵玉后总会脸颊一冰的乌龙茶……
是顶底膜拜的神明,是不敢宣之于口的爱人,是想要永久、永远、永恒陪伴,共度一生的人……
是即使重来一次,拼上一切,也想要护其周全的人。是绝对、绝对,不能失去的人。
回答急迫得快要脱口而出,却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它太沉重,太复杂,包含了太多无法定义、也无法承受重量的东西。
夏油杰最终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给出一个模糊而郑重的答案:“……是唯一。”
不需要更多定义了,对他而言,“唯一”就足够了。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少年神明看着他垂着头自闭,几乎无法压下翘到天边的嘴角。他耸耸肩,尾调上扬:“好吧,‘唯、一’,既然你这么说。”
他的身影开始变淡,像褪色的水墨画,逐渐融入了空气里。
“啊,对了,”在彻底消失前,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冲着夏油杰狡黠地眨了眨眼,眼眸弯出戏谑的弧度:“忘了说一件事。”
“关于‘剧本’……道具好像传错了人,不小心让五条悟‘看到’了一点东西哦。虽然代入式并不是全面,不过以他的脑子,拼凑出点什么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祝你好运,‘唯一’的,夏、油、杰。”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第53章叼舌吻他爱我
“不,你先别走,把话说清楚!”
一番令人瞳孔地震的话砸下,夏油杰如同被雷劈中,差点厥过去。看着逐渐虚幻的身影,他崩溃地扑了上去。
什么叫做代入性道具?!
什么叫做投放错误?!!
什么叫做——五条悟知道了?!!!
炸毁总监部那次,该交代的他都已经向交代了,这次五条悟知道的是什么?
头发丝还在滴水,顺着他白皙的额头滑到纤长的鸦羽,最终滴滴落在深蓝的床单上。夏油杰捂住脸逃避,不愿去触碰那个呼之欲出的唯一正解。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点尴尬。那些刻意捏住鼻子装作被臭到的样子,那些绞尽脑汁编出的托词,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亚于穿上皇帝的新衣在猪八戒面前辣舞。
什么预言、什么代价、什么结果,此刻统统被忐忑和羞窘霸道地冲散,浑身上下内里煮沸般滚烫,仅存的念头除了去世就是想死。
为什么不告诉五条悟?
正如祂所言,夏油杰是明白的,一直明白。
最初是觉得没必要,或者说,不习惯。从小到大历经的冷眼教会他,自己的苦难是别人生活里的笑料。即便后来小林美和给了他很多很多爱,但她的爱犹如一团塞到破洞玻璃里的棉花,能够挡风挡雨,却也突出了有棱有角的狰狞裂痕。
没必要让人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多不堪,倾诉就像赤裸地站在人前邀人评判,同样尴尬难堪,需要莫大的勇气,承担巨大的风险。
后来他有了五条悟,和他成了挚友,可即使在情谊最岌岌可危和好不容易看开的日子里,他仍像个锯嘴葫芦。原因里有多少成分是不想让他共担危险,有多少是害怕他给别人带去风险(打杀主使者),夏油杰已经很难分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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