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夜珩从来说一不二,既然他说了不会被关很久,那就是有把握出去。
“那……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夜琅试探着问。
夜珩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用,你好好生活,跟我送送吃的,陪我说会儿话就行。”
“对了,你去跟爷爷说,我想要见一见家庭医师,让他帮我看一下我的精神波动值。”
“保证完成任务!”夜琅笃定的说。
随后他将食盒收拾好后,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帮他带好门。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
夜珩看都没看那些吃的,视线一直放在窗外,有些事情与其等到被人拿捏,不如未雨绸缪。
-
第二天午后,书房门再次被打开。
夜家的家庭医师张诚拎着一个黑色皮质医疗箱走了进来,他穿着熨帖的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身后跟着的是夜秉宗身边那位伺候了几十年的老管家秦伯。
秦伯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笑容,眼神却像精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扫过书房里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夜珩身上:
“家主,老爷子听说您想做精神力检查,特意让张医师过来了。您这些天闷在屋里,是该好好看看。”
夜珩从窗边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掠过两人,语气听不出情绪:“有劳张医师了。”
张诚推了推眼镜,示意夜珩坐在沙发上,打开医疗箱取出精神力检测仪:
“家主最近睡眠如何?我听琅少爷说,您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他在夜家多年,既是医师,也算半个家人。
“还好。”夜珩闭上眼,任由冰凉的探头贴上太阳穴。
秦伯站在离沙发三米远的地方,背着手,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他的耳朵微微动着,显然是在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防止有任何不合时宜的信息传递。
检测仪发出轻微的嗡鸣,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波形图。
张诚盯着屏幕,手指在操作面板上快速点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
“精神阈值还算稳定,就是波动频率有点偏高,看来确实是压力太大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瞥了夜珩一眼,指尖在检测仪的线缆上轻轻敲了三下。
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思是“需要我做什么?”
夜珩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需要开点安神的药剂吗?”张诚问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清。
“开吧,”夜珩睁开眼,直视着张诚,手指在自己脸上敲了几下:“正好我也想好好的睡一觉了。”
这句话像是正常的句子,又像是在传递某种暗示。
张诚点点头,将检测仪收起来:“行,我一会儿开好药让秦伯给送过来。”
秦伯适时地开口:“张医师费心了。检查完了的话,我们就不打扰少爷休息了。”
张诚收拾好医疗箱,对夜珩微微颔首,便跟着秦伯一起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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