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得去看看星盗节的飞船比赛。”
林爻会意,点了点头,起身结了账。
三人离开酒馆时,隔壁桌的声音还在身后嗡嗡作响,像一群不安分的蜂。
夜风吹过,带着星盗节特有的喧嚣,林爻却觉得,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片热闹之下悄然酝酿。
-
夜里的观星小筑格外静,窗外星盗节的烟花渐歇,只剩远处酒摊零星的喧闹顺着风飘进过来,撞散在窗玻璃上。
林爻躺在床上,阁楼的木板床不算软。
他翻了个身,指尖在枕头下摸出终端,屏幕亮起时映得他眼睫微颤。
犹豫了几秒,还是在对话框里敲了行字:【到哪了?顺利吗?】
消息发出去,界面上“已送达”的标识亮着,却迟迟没等来“已读”。
林爻盯着那行字看了会儿,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屏幕边缘。
这一路过来迁跃点又多,夜珩还要避开搜索,多半得绕远路走险道。
这过程中信号受干扰是常事,断联几小时都不稀奇。
他想着,嘴角轻轻勾了勾,像是在跟自己解释,又像是在宽解那份没说出口的惦记。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敲出:【注意安全,晚安。】
发送键按下去,终端屏幕被按熄。
林爻把终端塞回枕头下,侧过身看向窗外,月光透过观景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描出片清浅的亮斑。
“赶紧到吧。”他对着窗外的天空轻声说了句,
声音轻得像叹息,随即蜷了蜷身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或许是白天累了,或许是知道夜珩总会赶来,他没再多想,没多久就抵着枕头睡了过去。
呼吸渐匀时,窗外的星星还在眨,像是替谁应了声无声的承诺。
天蒙蒙亮。
林爻是被一阵窒息感拽醒的,胸口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棉絮,
每吸一口气都费劲,肺里的空气像是被人一点点往外抽。
他猛地绷起身子,伸手想推开什么,手腕却被牢牢攥住了,力道不算狠,却挣不开。
混沌的睡意瞬间散了大半,他这是遇到鬼压床了?
林爻睫毛颤得厉害,他正在费力地掀开眼皮。
视线刚聚焦,就撞进了一汪暗绿色的眸子里。
那颜色极深,像加了墨汁的极光,却又亮着点细碎的光,
正低低地悬在他眼前,离得极近,
能看清瞳仁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里面是因为缺氧而嫣红的脸颊。
林爻原本还沾着困意的眼睛“唰”地亮了。
来人见他睁开眼睛,嘴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看着他好像因为震惊还没来得及呼吸,又微微俯身印在了林爻的嘴角:
“吸口气。”
这一下像是开关按钮,让林爻重新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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