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能感觉到这血是热的。
所有人都没想到谢宴会这么做。
断臂太疼了。
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青筋暴起。
他的整个臂膀都暴露在空中,寒风一灌,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和刺,直直地插入他的每一根血管和每一寸皮肤。
他强忍着不喊疼,可是身体在叫嚣,喉间涌起一股腥甜,绕在他的喉间。
他撇头看向自己的臂膀。
没了……
谢宴不是没有受过伤。
他全身上下的伤口都数不清了。
可是这次,他没了胳膊,他再也拿不起刀枪了。
心底落寞和伤口的疼痛像天边的乌云一样猛地向他袭来,谢宴身体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咬破唇腔的血,他道:
“臣十三岁上……战场,得陛下厚待,奋战……三百余场,可臣……不愿再供陛下……驱使。”
“臣惭愧。”
“今,臣自……断一臂,不会再上战场杀敌,亦不会供他人驱使。从此,臣不再是谢将军,而只是谢宴。”
谢宴费力地抬起眼,眸中红了一片,瞳孔几近涣散,他道:
“妻子蒙难,夫君理应相助。”
“是以,我必须要救她。”
右臂臂膀血乎乎的一片,他感受着血从自己身体里疯狂流出,强撑着站起来,眼皮沉下来之前,他听到皇帝问道:“你这么做,真的值吗?”
谢宴说不出来话了。
可是,他觉得——
值。
种骨花
月阿朵拉着被抛过来的阿芜上了提前准备的马车。
马车上。
月阿朵拿着绢帕给阿芜擦着脸上的血。
可是血太多了,月阿朵换了好几块帕子,都擦不干净。
“擦不干净的。”阿芜忽然道,“我自己来吧。”
她拿着镜子,用白色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拭自己脸上的血。
阿芜本就生得柔媚,乌瞳红唇,此刻眼尾溅着细细的血丝,像是忘川河旁长着的殷红的彼岸花,正无声地痛苦,绝望,死亡。
就好像谢宴。
月阿朵望着阿芜失神的样子,不由得叹息。
她本以为天下男子皆薄情,却没想到还有谢将军那样的热血男儿。
她虽站在墙外,可却听得一清二楚。
剑划过鲜血皮肉,砍掉经脉骨头,都是常人不能承受之痛。
整个马车里都弥漫着血腥味。
是谢宴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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