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硬生生揭老底,老板娘胸脯子没忍住颤起来,还要再骂,却闻辚辚车声驶来,伴一脆冷嗤,兀地镇住四野。
“鄙陋下民,猥琐手段,果如尔主人般无用也。”骤然的俱寂中,一只玉白素手揭开锦帘,显半张香气氤氲的娇面。寥寥一句,刀子般割过整条街。粉唇施舍般吐露完毕,纤指一勾,锦帘又垂。轔轔再起,马车在斜对角拐弯处停下。
粉裙少女莲步下车,看也未看这出一眼,迈入溪春堂。
直到车尾消失在拐角,青青猛然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屏气,不由得深呼吸。
“阿姐?”她扭头,惊见老板娘一张脸煞白,犹还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
“婢子猖獗,婢子猖獗!”
老板娘兀地抖着嗓念了两句,外头恰跑来个稍年长的活计,看了青青眼附耳与老板娘私语。老板娘神色又变,也来不及管这头的事了,吩咐伙计留下便匆匆推门入里。脚步的紧迫比方才与大汉对骂时也不遑多让。
伙计上来赔笑脸,将全敞的正t门合上一扇。周遭看热闹的已全部没了影。
青青装没听懂伙计让他回房的建议,明知故问:“敢问,方才那位女郎是?”
伙计讪笑摇头,讳莫如深地溜了。
贵女多不会屈尊降贵斥责平民,那少女衣着低调华丽,发鬓精致,当是大家族的女使无疑。
女使如此,确是不好相与的。要是去应聘…可能如老板娘所说的一般,不容易。
对了,“多谢好汉出言,好汉?”青青四顾,呆住了。
哪里还有大汉的影子?
和昨天一样,眨个眼人就没了。
“……”这是要干什么?
却此时:“女郎。”
“好,”青青蓦然回首。
却不是大汉,而是一清癯老者,挎药箱立于身后。
“您是?”
“张先生遣老朽来诊视,病家可在?”
青青如蒙大赦,引他入内。
老医师放下药箱,目光触及榻上闭目养神的少年时,动作不易察觉地一顿:“这位郎君……身染何恙?”
药箱落在案几上,一声轻响。
“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缺衣少食后便重了。”青青面不改色。
老医师没应声,目光在少年枯槁的手腕与紧闭的眼睑间巡梭。屋内静得只闻窗外市声。缓缓坐下,三指搭上那截细瘦的腕骨。
指尖落下的瞬间,榻上人恹恹掀开了眼皮。
沉寂阴潮,微哑的男声响起:“医长可号出病因了?”
医师号脉的指腹一紧,咳了咳,稍稍避开少年视线起身拘礼。
“脉象虚浮,却有暗力。是弱症。”他收手,“郎君宜用温补方子,老朽这便配药。女郎稍候煎煮。待明日,某将更好的药材带来。”说罢拎起药箱便退向门边。
青青心头一紧。
老医师怕是诊出了异样,却刻意顺着她的话头说,难不成是想报告给陆熹再做他法?
“有劳。”燕玓白恍若未绝,颔首,目送那略显仓促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门扉合拢,隔绝了走廊的声响。
“愣着作甚?”燕玓白的声音拉回青青的思绪,“煎药去。”
“这药……”青青抓起医师留下的药包,眼里分分明明看着燕玓白,“能喝么?”
燕玓白不以为然,“寻常补药罢了。”
陆熹只是遣个医术高的亲信来二度探底,查清他身体到底康健否,往后才更好拿捏用人之度。
他这等身体,什么毒都熬不过,全无必要警惕。
“左不过,这药没什么用罢了。”
若不煎,明日他诊脉禀报上去,反会叫陆熹疑心燕玓白心虚。
青青想想也是,“我这就去。”
正好等会儿去溪春堂应聘。要是应聘上了,员工买药应当有优惠价,还能请好医师给燕玓白重新诊治。
再熬段时间吧。蔺相的药是有用的,燕玓白好久没发病了。
想着这事儿,本就容光焕发的脸更是欢欣。燕玓白觑着她,忽而又张口:“晚膳要吃时蔬羊羹。”
“好。”她一把拉开门,“我去煎药买食材,陛下先自己呆会儿。”
便揣着药包,连洗脸盆也没在意,再一次咚咚咚下了楼。这回的步子比上次更快。
燕玓白:……
杨柳青消失的刹那,市坊的热闹重又往屋中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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