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柔柔凝视青青:
“从前朕不识真心。宫中那些贱妇在朕落难时跑得无影无踪!还是多亏了这一遭,叫朕觅得真心爱朕之人……其实近在眼前。”
青青傻了:好端端的这人干什么啊!
她身上汗毛都快竖成刺猬了!
但为了不在王度面前露馅,青青咬紧发酸的牙,回忆着宫里的娘娘们的一颦一笑,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
“陛下~”
燕玓白顺势一捉她手贴胸,深情款款:“青娘,朕定不负你!”
青青:???
赵胥一旁难受连连咧嘴。任王度见惯风浪,刹那也难以跟上燕玓白的节奏,愣了下才抚须感慨:
“来时忘了招呼。原来娘子就是那位颇受圣宠的杨御侍。多亏了杨御侍保驾护航!请受老臣一拜!”
“不可不可,刺史大人言重,护卫陛下本就我的责任!”
等到王度张口了,青青方松口气,简短地进行了一番商业互夸。
这般时候,王度才正眼打量少帝身边的女孩儿。
约莫十四五的年纪。中人之姿,肌肤倒是白皙。长发乌亮,眼儿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翘,添两分美丽。
……这样的姿色,在寻常人家是够用了。勉强也可做个世族妾室。
但这枯骨瘦鹤的少年六岁便有仙童之称,年方十二便以姿容美冠内海。凡所见者无不为其倾倒。连自家次女幼时都将美貌小太子挂在嘴边好一段时日。
王度可是记忆犹新。
此子好色,宫中环肥燕瘦多得看不过,还曾意图在江左纳妃。这婢子也只这时乘了上风。若此子容貌未损,她这样的,断无可能有机会入他的眼。
思及杨柳青面对赵胥问话时装傻充愣的样,王度心中有了底。
是个不算蠢的婢子。
却只是个婢子。
此子还未立后,一切都好说。
“陛下与御侍共患难,情分属实非同。”王度甚为怜惜道:
“臣于仓前有一别苑,陛下若不嫌,可移驾其中。”
燕玓白眼唰地亮了:“那敢情好!朕早就不想呆那破逆旅了!”
王度却笑:“只是,老臣还有一问。”
燕玓白在安抚下已然“平静”许多,闻言不耐蹙眉:
“朕这一路如何逃难,如何南下,连这秘辛都悉数告诉了刺史。刺史还不信?那朕带阿青改投旁的刺史就是!”
“陛下息怒!”王度暗暗对赵胥使个眼色,叹道:
“臣是痛心!陛下既入江左,何不直接来寻臣?反在陆氏麾下受那等磋磨?”
这话却将才平复的少年点炸了。燕玓白双目猩红,猛地从蒲团上站起:
“直接寻你?朕敢吗?!”
少年一把拉开袖子,细柴臂膀赫然入目:
“朕就知道!你看看朕!看看朕这副鬼样子!除了阿青,谁还认朕是皇帝?朕这身体如此孱弱,只怕朕还没走到刺史府门前就下去陪了先祖!”
他不给王度插话的机会,猛吸一下鼻子:
“朕虽年轻,可朕不是傻子。王刺史可莫要和蔺相一般只把朕当稚儿看!朕也曾想过告诉陆氏实情,奈何那陆熹一心听张弁的,不以朕为意。朕又恐北边有人来追杀,只得隐姓埋名伺机而动。”
说到这里,脸上陡然浮抹天真狠辣的狞笑。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燕玓白兴奋握拳,洋洋得意直视王度精光闪烁的双眸:
“刺史不知吧?朕却听闻陆氏心思不正,想要取代刺史啊!那陆熹野心最甚,刺史可要当心!”
少年踱了一步,歪着头:
“若朕还是帝王,定会帮刺史杀了他们。可惜……”
话虽仅半,却别有意欲。
王度心中如何还能没有定数。
他昨日秘密抵达仓前为的本是兵甲。哪想不过一夜,竟接连收到了天降大礼。
陆氏虽降,陆珛那老东西却碍眼。他一日不自家主之位落下,一日就是烦人的软刺。王度早想借那次敲打将其拔除,然当时急缺钱财,叫他逃过一劫。
此次这暴君挡在前头,他又何乐不为?
当下作揖道:
“陛下英明。陆氏确实需要好好敲打一番,那陆熹不日即来谢罪!今后,陛下尽可在老臣此处长居。凡老臣所有,陛下亦所有!”
得了这话,燕玓白像是被取悦了。他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软瘫一旁榻上。周身暴戾褪去,取而代之一种近乎糜烂的慵懒。
“刺史啊……”他闭眼喃喃,“那些兵马、政事,烦透了,都交给你。朕只要住回咸宁殿,吃岭南的鲜果,用西域的玉杯……”
他面颊陡然又狰狞:“还有!把燕悉芳李明绍……所有欺辱过朕的人,都抓到朕面前!朕要亲手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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