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棉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南宫宸面前。
她抬起头,直视着那双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眸,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红棉……红棉半生飘零,为仇恨所困,浑噩度日。幸得公子……将红棉从深渊拉起,予我母女新生,更……更让我见识到何为真正的大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却也越来越坚定:“过往种种,红棉已不愿再提。从今往后,红棉……红棉只愿追随公子左右,为奴为婢,绝无二心!此心……此心天地可鉴!”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哽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那是一种彻底放下所有防备、将所有都托付出去的虔诚与炽热。
话音落下,舱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南宫宸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口,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情意,心中了然。他缓缓站起身。
他的动作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秦红棉看着他走近,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因紧张而剧烈颤抖着。
预想中的话语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南宫宸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她微微颤抖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秦红棉浑身一僵,随即彻底软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抽空。
她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那令人心安的气息与有力的心跳,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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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解脱的泪,也是新生的泪。
良久,南宫宸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的心意,我已知晓。”
秦红棉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那俊朗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一股巨大的勇气再次涌上,她踮起脚尖,闭上双眼,将自己冰凉的、带着泪痕的唇,颤抖着,印上了他的唇角。
这一吻,生涩而短暂,却仿佛用尽了她半生积攒的所有勇气与热情。
一触即分。
秦红棉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后退半步,脸颊红得如同火烧,羞得几乎不敢看他。
南宫宸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他伸手,轻轻抚上她滚烫的脸颊,拇指揩去她眼角的泪痕。
“既然跟了我,便不必再想从前。”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沉溺的磁性,“日后,自有我护着你。”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但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承诺都更让秦红棉安心。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这个男人的关系,彻底不同了。
她不再是单纯的属下,更将身心,都彻底交付。
她用力点头,再次投入他的怀中,这一次,是全然放松的依偎。
舱外,江水东流,明月高悬。舱内,灯火昏黄,温情脉脉。
一段新的关系,在这沅江的夜色中,悄然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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