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和顾廷炜站在榜单前,目光急切地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搜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廷烨的眼神从最初的期待满满,逐渐变得黯淡无光。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那股一直憋着要争的气,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
往日里的骄傲张扬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肩膀微微下垂,整个人看起来疲惫又失落。
顾廷炜看着兄长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心疼,轻声安慰道:“二哥哥,此次不中,还有下次。”
顾廷烨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要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二人一转身就瞧见了老侯爷,顾廷炜倒是高兴的喊了一声“父亲”,顾廷烨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祸从口出
老侯爷看着顾廷烨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心中一阵刺痛。
自己的儿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老侯爷又拉不下脸去哄这个臭小子,便故作严厉地说道:“怎么,考完试连爹都不认了!”
顾廷烨听到这话,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瞬间决堤,一滴热泪夺眶而出,带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喊道:“父亲!”
老侯爷看着儿子落泪,语气虽依旧强硬,却多了几分心疼:“男儿做什么哭哭啼啼的样子!这次考不中还有下次!你才二十郎当岁,又不是没别的机会!回家!我去给你问问会试的主考官,为什么会落榜!”
说罢,老侯爷走上前,拍了拍顾廷烨的肩膀,顾廷烨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这时,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的小秦氏,手里捏着帕子,适时地走上前。
脸上满是心疼的神情,柔声道:“是啊,二郎!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别的人家,就算是考不中也没什么的。你也大了,到时候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儿,关起门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也好!”
老侯爷听了,不禁点头称是。
顾廷炜见母亲也来了,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高兴地搂着母亲,说道:“母亲,您也来接二哥哥了!”
顾廷烨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头一次没跟父亲拗起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
因着盛家书塾读书的小公爷、顾家二郎没有考中,盛家长柏中了,家里也不敢大摆宴席,只是在家里关起门来好好热闹了。
长枫没中本就羞恼,见家里这边对比,更是出去和狐朋狗友吃酒解忧去了,一日不曾归家。
席间更是说了不少混账话:
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什么“庶子又怎么样?难道嫡子就一定成事”;
什么“圣上年迈,子嗣尚幼,兖王虽是宗室,但年长强干,荣华富贵绵绵不绝”
又见顾府,这好好的父子温情也没能维持几日。
这一日,侯爷外出,特意去主考官处询问顾廷烨科举落榜的缘由。
他一回到府中,便径直前往顾廷烨的院子。只见侯爷大步跨进屋内,一把将还在床上的顾廷烨拖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怒吼。
“你还有脸睡觉!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那个杨无端是个什么东西,屡试不第,还说什么中举及第不如寄情花楼!官家是金口玉言,不让他再考,你却为这样的东西烂嚼舌头!你在外面为他鸣不平,这话都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不光是把你从三甲上刷下来了!还让你和他一样,五十岁才能再考!”
顾廷烨此刻才如梦初醒,猛地一把揪住那看似病弱却实则阴险的大哥的衣领,将他拽到跟前。这件事,他只在十二岁时,与大哥一同练字的间隙提过。
老侯爷却根本不听他解释。
一边是身强体壮,仿佛能打死牛,且整日在外惹是生非的二儿子;另一边则是每日靠吃药调养身子,却文采斐然的大儿子。在这种情况下该相信谁,于老侯爷而言一目了然。
老侯爷埋怨二儿子生性顽劣,顾廷烨则责怪老父亲偏心。
两人一番争执后,再次不欢而散。顾廷烨满心气愤,径直回到了外室所在之处。
在那里,至少有常嬷嬷的关怀,有曼娘的陪伴,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那是属于他的一个小家。
到了晚上,顾廷烨借酒消愁,嘴里嘟囔着要带着曼娘等人回扬州老家。
这可把曼娘吓得不轻,她一心只想过好日子啊!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曼娘便带着孩子们来到宁远侯府,要与顾家认亲。
顾廷烨得知此事后,还以为是侯府苛待了曼娘母子,顿时火冒三丈,直接在侯府内大打出手,上演了一场全武行。不仅如此,他更是当面逼问老侯爷,自己母亲去世的真实缘由。
这下可好,父子二人之间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了,矛盾彻底激化。
要知道,陛下的耳目遍布京城各处,汴京城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难以逃过陛下的眼睛。
这不,前脚长枫在勾栏瓦舍口出狂言,后脚盛纮下了早朝便被留在了宫中。这一留就是一整夜,到了第二天都不见回来,盛家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大娘子赶忙四处托人找门路、打听消息,甚至连一向稳重的长柏都被派去找顾廷烨帮忙。
此时,听闻宫里贵妃派人来请卫娘子、明兰和桉哥儿,大娘子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连声哀求卫恕意,一定要帮忙打听家里主君的情况。还苦苦恳求,若主君真有什么事,一定要在贵妃面前求情。
亲人相聚
在庄严肃穆的紫宸殿内,官家与贵妃娘娘身姿挺拔,神态雍容,稳稳高坐于上首尊贵之位。其周身散发的皇家威严,让殿内气氛都显得凝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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