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弋把那片蓝紫色的叶子捏在指尖,对着晨光看了两秒,忽然蹲下,划了根火柴扔上去。
叶子卷边、发黑、化成灰,一缕甜腻味儿飘出来,还没散开就被风吹没了。
“这玩意儿能让野猪抽筋倒地。你们吃的野芋要是沾上它,现在早就满地打滚了。”
唐芯正啃着半块熏兔干,一听差点呛住:“啥?那我岂不是活不过三天?”
白露已经站直了身子,眼神紧跟着龙弋的动作:“你是说,有人故意放的?”
龙弋从身后抽出两根木棍,通体油亮,一头削尖,像是昨夜就准备好了:“不一定是谁放的。但以后踩到的每片叶子、摸到的每根藤蔓,都可能要命。光会煮饭、认草、挖坑不够,你得学会——”
他把木棍往两人面前一递:“用这个捅穿别人脖子。”
唐芯一把抓过,掂了掂,咧嘴一笑:“终于轮到实战课了?等这玩意儿我都快睡着了!”
白露接过另一根,手指在握把处轻轻摩挲,没说话,但肩背绷得笔直。
龙弋盯着唐芯:“别笑。你跳街舞能靠节奏感耍帅,打仗不行。慢半拍,死的就是你。”
他往前一步,木棍轻点唐芯胸口:“突刺,目标咽喉、心口、软肋。出手要快,收手更快。别想着多戳几下,第一下没中,你就该跑了。”
唐芯立马摆出个“开战姿势”,木棍高举,像极了舞台开场动作。
龙弋抬腿就是一下扫在她脚踝外侧。
“哎哟!”唐芯踉跄后退两步,差点坐地上。
龙弋面无表情:“你那是跳舞迎宾。战场上没人等你摆pose。”
白露抿了抿嘴,默默调整站姿,双脚前后分开,重心下沉。
“还行。至少知道别站着让人当靶子。”
他捡起一根枯枝,在沙地上画了三条线:前、中、后。
他示范:“三步突刺。第一步诱敌,第二步欺身,第三步——”木棍闪电般往前一送,尖端精准停在白露喉结前三寸,“断气。”
白露没动,但额角渗出一层细汗。
“来,对练。”
唐芯第一个冲上去,木棍直奔龙弋心口。
龙弋侧身一闪,反手一磕,直接把她手腕震麻。
“太快了!你这是莽牛冲锋!”他皱眉,“出一招,停三秒。记住动作顺序:出——收——回防。像刷牙一样刻进脑子里。”
唐芯揉着手腕,不服气地嘟囔:“你这哪是教人,是训新兵吧?”
龙弋冷着脸:“本来就是。你现在不是偶像,是战士。战士不会因为粉丝喊你名字就活下来。”
白露开始练习时格外谨慎,每一步都像算好距离才迈出去。
龙弋突然从旁边捡起块石头,冷不丁朝她脚边砸去。
“啊!”白露猛地跳开,木棍横在胸前。
“反应不错,但太慢。敌人不会先扔石头提醒你。”
他走近一步:“下次我扔的是刀。”
唐芯练了十来回,终于不再乱冲。她一板一眼地完成“出—收—回防”,虽然慢,但动作连贯了。
龙弋难得松了口气:“这才像个样。记住,打架不是比谁力气大,是比谁脑子快、动作熟。肌肉记住了,命才能留下。”
日头升到头顶,两人已能完整走完五轮对练,中间没被点中要害。
“行。”龙弋收棍,“下午换家伙。”
他从岩缝里抽出一把工兵铲,金属面在阳光下一闪。
唐芯:“这玩意儿还能打架?”
“刨土是它,砍人也是它。”龙弋单手一转,铲面平推,“挥砍,破皮肉;边缘竖起,卡武器;反手往上撩——”他猛地一挑,“下巴碎,颈动脉断。”
白露看着那寒光闪闪的铲刃:“这……不太像我们该学的东西。”
“你觉得敌人会因为你是个爱豆就不动手?”龙弋把铲子塞她手里,“工具没善恶,人有。你不用它,别人就会用它对付你。”
唐芯抢过另一把备用铲,原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差点铲到自己腿。
“停!”龙弋一把按住她手腕,“这玩意儿不是舞台道具。重心偏了,自己先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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