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城外突然响起的号角声像惊雷般劈开汉中城的宁静。张二狗正靠在东门城楼的垛口边打盹,马肉汤带来的暖意还没焐热五脏六腑,就被这震耳的号角声惊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长矛“哐当”撞在城砖上,差点脱手滑落。
“来了!他们来了!”王奎的吼声带着嘶哑的亢奋,他一把将张二狗拽到垛口边,“快看!这次是真要拼命了!”
张二狗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双腿瞬间像灌了铅——城外的空地上,黑压压的敌军正分成三股洪流,分别扑向东、南、北三门。云梯车像移动的木塔,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撞车的铁皮外壳被晨光映得发亮,轮轴转动的“嘎吱”声隔着护城河都能听见;最可怖的是弓箭手方阵,密密麻麻的箭矢搭在弦上,箭头直指城头,像一片即将倾泻的铁雨。
“各就各位!”城楼上响起将领的嘶吼,“弓箭手准备!滚石擂木搬上来!”
张二狗慌忙捡起长矛,手指却因紧张而发颤。他看到敌军阵前竖起了一面巨大的玄色旗帜,旗下那个骑在白马上的身影,想必就是天宇——那个把他们困在这座死城里的敌军主帅。
一、箭雨倾盆:东门的血肉磨坊
“放箭!”
天宇的令旗挥下的瞬间,东门城外的弓箭手同时松弦。万箭齐发的轰鸣让空气都在震颤,箭矢组成的黑雨遮天蔽日,带着尖锐的呼啸扑向城头。张二狗只觉眼前一黑,慌忙躲到垛口后,耳边“嗖嗖”的破空声不绝于耳,城砖被箭矢击中的“笃笃”声像密集的鼓点,敲得人心惊肉跳。
“抬盾!”王奎的吼声刚落,前排的刀盾手已将巨盾拼在一起,组成一道钢铁屏障。箭矢撞在盾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有些力道强劲的箭簇甚至穿透了盾牌,在后面的士兵身上留下深深的血洞。
一个年轻的弓箭手刚探出头想反击,就被三支箭矢同时穿透胸膛,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从城楼坠落,发出凄厉的惨叫。张二狗看得眼皮直跳,却不敢有丝毫犹豫,抓起身边的滚石,瞅准敌军云梯靠近的瞬间,猛地推了下去。
滚石带着风声砸在云梯上,木屑飞溅中,三个攀爬的敌军士兵惨叫着坠落,云梯也应声垮塌。可还没等他喘口气,更多的云梯又架了上来,敌军士兵像附骨之疽,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爬,脸上的狰狞在晨光中看得一清二楚。
“泼热油!”将领的吼声里带着哭腔。早有士兵抬着盛满滚烫油脂的铁锅冲到垛口,顺着云梯泼下去。油星溅在敌军身上,瞬间燃起大火,惨叫声此起彼伏,城楼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但这惨烈的景象没能阻止进攻的洪流。天宇的士兵像疯了一样,踏着火墙继续冲锋,有人甚至抱着点燃的柴草,想和城头的守军同归于尽。张二狗的胳膊被流矢划伤,鲜血顺着衣袖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搬石头、推擂木,每一次发力都感觉五脏六腑在燃烧——马肉汤带来的那点力气,早已在疯狂的厮杀中消耗殆尽。
“顶住!再顶住这波就好了!”王奎的头盔被箭矢射穿,头皮上淌下的血糊了满脸,他却依旧嘶吼着,将一支长矛从云梯的缝隙里捅下去,精准地刺穿了一个敌军士兵的咽喉。
激战半个时辰后,东门的攻势终于暂时停歇。城楼上的守军像被抽走了骨头,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盾阵上插满了箭矢,像一只巨大的刺猬;城下的尸体堆成了小山,火还在燃烧,焦臭的味道呛得人直想吐。张二狗靠在垛口边,看着敌军退去的方向,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不是害怕,是累的。
二、南门告急:拆东墙补西墙的困局
东门的厮杀刚歇,南门的求援号角就刺破了天空。刘邦正站在中城楼上指挥,听到号角声脸色骤变,抓起虎头枪就往南门赶,甲胄碰撞的声响在空荡的街巷里格外刺耳。
“陛下!您可来了!”南门守将看到刘邦,像看到了救星,声音里带着哭腔,“敌军快攻上来了!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刘邦冲到垛口边,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南门的城墙已被投石机砸出一道丈许宽的缺口,敌军正从缺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入,守军的防线像被撕开的布条,正一点点向后收缩。更要命的是,城楼上的弓箭手早已耗尽箭矢,只能用短刀与爬上城头的敌军肉搏,惨叫声不绝于耳。
“怎么会这样?!”刘邦怒吼,他明明给南门留了最精锐的部队,怎么会垮得这么快?
“敌军用了新的投石机,射程比咱们的远,专砸城墙根基!”守将哭喊道,“弟兄们饿了好几天,实在顶不住了……”
刘邦这才注意到,南门的守军个个面黄肌瘦,不少人连站都站不稳,全靠一股狠劲在支撑。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转身对身后的亲卫吼道:“去!把东门的预备队调两千过来!快!”
“可是陛下,东门刚经历大战,预备队要是调走……”
“少废话!”刘邦一脚踹在亲卫身上,“南门要是破了,东门守得住又有什么用?快去!”
亲卫领命策马而去,刘邦却知道这只是饮鸩止渴。城内的兵力本就捉襟见肘,东门刚打退一波攻势,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此刻调兵去救南门,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可他没有别的选择。
他亲自抓起一支长矛,冲向缺口处的敌军。枪尖划破空气,刺穿一个敌军士兵的胸膛,温热的血喷在他脸上,让他的眼神更添几分狠厉。守军们见皇帝亲自上阵,顿时爆发出一阵呐喊,原本溃散的阵型重新凝聚,与敌军在缺口处展开殊死搏斗。
刀光剑影中,刘邦的胳膊被砍中一刀,深可见骨,他却像没察觉似的,反手将长矛捅进另一个敌军的腹部。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他却一步未退,虎头枪在他手中舞得风雨不透,硬生生在缺口处杀开一片立足之地。
就在这时,东门的预备队终于赶到。两千名士兵像一股新鲜血液注入战场,瞬间稳住了颓势。刘邦看着他们冲上前去,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可紧接着,东门方向又传来了急促的号角声——那是敌军趁虚而入,再次猛攻东门的信号。
刘邦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站在南门的缺口边,望着东门方向升起的烟尘,又看看身边浴血奋战的士兵,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无力——他就像个守着漏雨屋顶的农夫,堵住了这边,那边又开始渗水,无论怎么努力,都挡不住这倾盆的暴雨。
三、北门拉锯:饿兵与强弩的死斗
相比东、南两门的惨烈,北门的战事更像是一场漫长的煎熬。天宇的军队没有急于强攻,而是用强弩不断压制城头,时不时用投石机砸向城墙,逼得守军只能缩在垛口后,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一个士兵凑到北门守将身边,声音发颤,“弟兄们一天没吃东西了,连拉弓的力气都快没了,敌军要是再攻上来……”
守将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弩机,眉头紧锁。他知道士兵说的是实话,北门的守军大多是伤兵和民夫,本就战斗力不强,连日的饥饿更是让他们虚弱不堪。刚才敌军试探性的进攻,若不是靠着几架老旧的投石机勉强支撑,恐怕早已破城。
“再等等。”守将咬着牙说,“陛下说了,援军三日就到,咱们只要再撑三天……”
话没说完,城外突然传来一阵呐喊。守将慌忙探头望去,只见敌军的投石机调整了角度,石弹不再砸向城墙,而是朝着城内的民房飞去。“轰隆”声接连响起,房屋倒塌的巨响中,夹杂着百姓的哭喊声。
“他们想逼咱们出去!”士兵们又惊又怒。北门内住着不少百姓,敌军显然是想通过轰炸民房,逼守军出城救援,从而找到破城的机会。
守将的拳头攥得发白。他知道这是敌军的诡计,可听着城内越来越近的哭喊声,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那些百姓里,有给他送过伤药的老妇人,有帮着抬过滚石的少年,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石弹砸死?
“分出一百人,去救人!”守将终于下定决心,声音里带着决绝,“剩下的人,给我死死守住城墙,谁要是敢后退一步,老子先劈了他!”
一百名士兵如释重负,拎着盾牌冲向城内的火海。他们刚冲进街巷,城外的弩箭就如雨点般射来,不少人刚跑出没几步,就被箭矢钉在地上。侥幸冲到民房的士兵,抱起哭喊的孩子往回跑,却被倒塌的房梁砸中,永远倒在了瓦砾堆里。
城头上的守将看着这一幕,眼眶通红。他抓起身边的投石机摇柄,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石弹呼啸着飞向敌军的弩机阵地,砸塌了两架弩机,却没能阻止更多的箭矢射向城内。
“杀!”城外的敌军抓住机会,推着云梯再次发起猛攻。这一次,城头上的守军因分兵救援百姓,防线出现了漏洞,很快就有敌军攀上城头,挥舞着长刀砍杀守军。
“堵住缺口!快堵住缺口!”守将嘶吼着冲过去,挥刀劈向登城的敌军。刀刃碰撞的脆响中,他看到越来越多的敌军涌上城头,而自己身边的士兵却越来越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绝望。
夕阳西下时,汉中城的东、南、北三门都已陷入苦战。东门靠着调来的预备队勉强守住,南门的缺口几次易手,北门更是被敌军撕开了一道口子,全靠守将带着残兵死拼才没彻底崩溃。
刘邦站在中城楼上,望着三面城墙升起的烟尘,听着此起彼伏的厮杀声,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着垛口,看着城下那面迎风招展的玄色大旗,第一次开始怀疑——那“三日援军”的誓言,到底是支撑将士们的希望,还是将他们拖入深渊的谎言?
城楼上的“汉”字旗在暮色中猎猎作响,边角被箭矢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张二狗靠在东门的垛口边,啃着怀里最后半块马肉干,看着远处不断涌上城头的敌军,忽然觉得这肉干的味道,竟和观音土一样难以下咽。
夜渐渐深了,攻城的号角声却没有停歇。天宇的军队像不知疲倦的潮水,一波波冲向城墙,而守城的将士们,就像即将被淹没的礁石,在这无尽的浪潮中,苦苦支撑着最后一点希望。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规则怪谈:我的学渣室友是BUG 她的少年有点野 我真是不小心按倒视频通话+番外 萌学园之吾乃元素兽神 自她之后,神明不再【快穿】快穿 特种兵王在荒岛:开局救下女明星 穿越大秦后,我给现代人直播秦始皇巡游天下 快穿:白莲花女配玩转修罗场+番外 八零最强奶爸:福宝是天道亲闺女+番外 快穿:白莲花她又赢了 天衍录 (王者荣耀同人)斩神:说好当小弟,你俩咋亲上了/斩神:开局觉醒王者系统+番外 九姑娘她一身反骨人还狂+番外 画家独宠娇夫 (知否同人)知否之天生凤命/知否之明兰有个贵妃姨妈【明衡】明衡 停在你的世界里 天然渣深陷修罗场+番外 金庸世界的幕后黑手 消失的竹马他回来了 逆天悟性:我在修仙界证道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