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肖玦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只沉沉应了一个字:“好。”
这一个字里,没有问询,没有探究,只有全然的信任与雷霆万钧的执行力。
一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驶离市区,拐入了一条通往旧城区的僻静小巷。
小巷深处,是一家名为“故纸堆”的民俗档案馆。
与其说它是档案馆,不如说是个堆满了旧书、旧报和发黄卷宗的私人仓库,空气中弥漫着纸张霉变与樟脑丸混合的特殊气味。
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用一把小刷子细致地清理着一本线装书上的灰尘。
他就是林九爷,这座“故纸堆”的主人,也是肖家暗中供养了数十年的“活历史”。
看到肖玦亲自陪着一个清俊得过分的年轻人走进来,林九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放下刷子,缓缓起身:“肖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九爷,这位是苏凛,”肖玦言简意赅,“他想了解一下‘云韶阁’的‘禁录’。”
听到“禁录”二字,林九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他深深地看了苏凛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
半晌,他才沙哑地开口:“那不是故事,是血债。年轻人,知道得太多,命会变薄。”
“命已经薄过一次了,不在乎再薄一点。”苏凛的语气平静无波,眼神却锐利如刀,“我只想知道,‘净化程序’的根源是什么。”
林九爷沉默着,转身走进档案架深处。
片刻之后,他颤巍巍地捧出一个用厚重油布包裹的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册子,封皮上用朱砂写着四个字:《云韶纪略·禁录》。
苏凛戴上手套,翻开册子。
与寻常史料不同,这本禁录里没有长篇大论的记述,只有一桩桩、一件件历代云韶阁传人“非自然消亡”的简短记录。
死亡地点、时间、方式,以及……一张张模糊的现场拓印图。
他的指尖在纸页上缓缓划过,最终停在了一行反复出现的文字上。
“红烛照壁,血滴成律。”
这八个字,像某种邪异的咒语,在近百年的记录中出现了七次之多。
而在其中一次记录的附图里,苏凛看到了一副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的画面:一间密闭的石室,七名身披黑袍、面目不清的人围成一圈,中央的石台上,一名女子仰面而卧,额心一道细长的血痕,竟诡异地呈现出某种符文的形状。
“这不是杀人。”林九爷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带着一种陈年的恐惧,“这是‘铸律’。执律使那帮疯子相信,只有用最纯净的云韶血脉在临死前一刻的心跳频率,才能刻入特制的青铜戒中,铸成足以镇压世间所有‘乱音’的‘戒律之环’。他们认为,那是荣耀。”
苏凛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脑海中猛地闪过一张被封存多年的证物照片——他母亲死亡现场的照片。
在那张照片的角落里,床头柜上,赫然摆放着一支已经燃尽、烛泪凝固成诡异形状的红色蜡烛!
与此同时,城郊的一处顶级安保级别的安全屋内,阿烈妈正安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满月。
她常年疯癫,胡言乱语,但每逢月圆之夜,总会有几个小时短暂的清醒。
苏凛推门而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
阿烈妈缓缓转过头,那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苏凛的脸时,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光亮。
她死死地盯着他,嘴唇哆嗦着,仿佛在辨认一个跨越了时空的故人。
“像……真像……”她喃喃自语,突然,她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苏凛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像是铁钳一般用力,“你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儿子!”
肖玦正要上前,被苏凛用眼神制止。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苏凛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
“她没死在那个雨夜!”阿烈妈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满是恐惧与痛苦的回忆,“他们撒谎了!所有人都撒谎了!我看见了……我躲在祠堂的供桌下,全都看见了!七个!七个穿黑袍的魔鬼……把她拖进了祠堂!”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痉挛,声音也变得尖利刺耳:“他们点了红烛……好多红烛……把她的手腕割开,血滴在一个黑色的戒指上……他们说……说要用‘真音’重定规矩!”
“但他们不知道……”阿烈妈的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而温柔,她凑近苏凛,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呢喃,“她把最后一口气……吹进了孩子的耳朵里……她说,‘活下去,把歌……唱给天听’……”
话音未落,她双眼一翻,再度陷入了混沌痴呆的状态,嘴里只剩下无意义的呜咽。
苏凛僵立在原地,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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