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没有再发布音频,而是请来了一个人——当年学校的美术老师,小满。
小满老师的头发已经花白,她颤抖着双手,展开一张被小心珍藏的炭笔画。
画上,是一座有着彩虹屋顶的学校,树木长着音符状的叶子,一条宽阔的无障碍通道,从校门口一直延伸到图书馆。
“这是……我们班周凯同学的遗作,《我的未来学校》。”小?声带哽咽,直播镜头扫过画纸边缘,那里有一行稚嫩却用力的小字:“老师说,只要我们记得,它就还活着。”
直播间里,弹幕瞬间静止,随即被一片泪海淹没。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外卖骑手服的男人,喘着粗气挤进人群,他手里死死攥着一个东西,径直递到苏凛面前。
是阿哲哥。
“苏先生,”他嘴唇干裂,眼神却亮得惊人,“这是……这是当年开发商带人砸场的全程录像……我……我一直不敢放出来。”
那是一个小巧的老式U-盘。
苏凛接过,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几乎要将他的掌心烫穿。
他看着阿哲哥布满愧疚与希冀的眼睛,只说了一句:
“明天,请你亲手把它播出来。”
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
推土机的轰鸣声如约而至,撕裂了黎明的寂静。
十名全副武装的执法队员手持防爆盾,排成一线,冰冷的头盔下看不清任何表情,一步步向着那面记忆墙逼近。
人群尚未聚集,偌大的废墟前,竟只有苏凛一人。
他背对着逼近的钢铁巨兽,站在那面黑板前,手中握着一支小巧的录音笔,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一切噪音的稳定频率。
“2008年的冬天特别冷,五年级二班集体感冒,学校医务室的药都空了。只有一个住在巷子里的李奶奶,送来了一整筐自己种的橙子……孩子们舍不得吃,一个橙子分给三个人,整整吃了三天才吃完。”
就在推土机巨大的机械臂高高扬起,即将砸向那脆弱木架的瞬间——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第一段歪歪扭扭的校歌,突兀地从不远处一个巷口响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举着一台老旧的收音机,缓缓走了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声,从街对面的早餐铺传来。
第三声,第四声……
仿佛约定好了一般,一个,十个,数十个……曾经沉默的居民从四面八方走来,他们没有口号,没有武器,只是手拉着手,在推土机前围成了一个松散却坚固的圆圈。
他们齐声哼唱着那首早已过时的校歌,调子跑得七零八落,却有一种顽固的、令人心头发颤的执着。
执法队员们面面相觑,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
他们耳机里,指挥官的怒吼声,竟诡异地被另一道声音覆盖——有人听到了母亲哄睡时哼的童谣,有人听到了儿时父亲教自己背的第一首唐诗……那声音让他们握着盾牌的手,一阵阵发软。
高处,一栋未完工的大楼顶层。
程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紧紧扣着口袋里父亲那封遗书的折角,指节已然泛白。
人群散去后,夜色再次降临。
他独自一人,像个孤魂野鬼,悄悄走近了那面在白天幸存下来的记忆墙。
他找到一张施工记录表,上面有他父亲的名字:“程建国,泥瓦工,参与建设本校1997年教学楼”。
他从地上捡起半截粉笔,在父亲名字的旁边,一笔一划,用力写下了一行字:
“爸,有人记得你了。”
转身欲走,他却发现脚边的砖块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被石子压住的纸条。
是苏凛的笔迹,清隽而有力:
“我知道你在看。如果你愿意,明天可以来听听孩子们的声音。”
月光如水,冰冷地洒下。
程野缓缓地蹲下身,将额头死死抵在那面冰冷的、由他父亲亲手砌成的砖墙上。
一滴滚烫的泪,无声地砸进脚下的尘土里,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这场无声的对抗,像一颗投入静水里的石子,其荡开的涟漪,正以远超所有人想象的速度扩散。
人们心中的某些东西,一旦被唤醒,就不再甘于仅仅沉睡在记忆里。
它们渴望着,被一砖一瓦地,重新赋予生命。
喜欢重生后,疯批大佬跪求我复合请大家收藏:()重生后,疯批大佬跪求我复合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风月江湖之暗毒 开局古董店,咋成了人形核弹? 末世:一心求死,却觉醒双系统?/末世重生:我觉醒了双系统? 如烟妈妈的丝袜调教日记:我被38岁继母18cm扶她巨物征服 极品家丁之死灰复燃 穿书女主后成了偏执大佬的安定剂 病美人先婚后爱+番外 非人再临计划+番外 萧炎的母狗调教日记 穿越夫妻种田忙+番外 被诬陷后,我的精液能改造丝袜 (综同人)魂穿我的世界,我竟然是只小白?/我的世界:可我只是一只小白啊! 我在乙女游戏里当魔王 西游:贫僧隋三藏,专治各种不服 重生后死对头他不对劲+番外 杀手重生从六零年开始 秦队长,我真的只是路过!+番外 西幻:佣兵团长的替身公主 高傲大小姐是我专用性奴肉便器 最怕Rapper唱情歌+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