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陆沉猛然回头,眼中是惊恐与混乱,手中的铜铃“哐当”一声掉在积水的戏台上。
看清来人是苏凛后,他眼中的癫狂褪去,转为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苏凛没有看他,而是弯腰,捡起了那枚在泥水中黯淡无光的铜铃。
他用指腹摩挲着上面早已模糊的纹路,声音平静地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三十年前,苏家戏班的末代班主苏云韶,就是在这座戏台上,被冠以‘靡靡之音,惑乱人心’的罪名,亲手砸掉了这枚传了三百年的镇台之铃。动手的人,是你父亲。奉命监督的,是我外公。而你,是唯一的目击者。”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进陆沉的耳膜。
他痛苦地捂住头,浑身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你不是疯了,你只是病了。”苏凛将那枚经过特殊处理、内嵌了安抚信号芯片的骨传导耳机,轻轻放在陆沉耳边,“一种由恐惧和愧疚喂养大的病。现在,换一首歌听听。”
冰冷的雨水中,一股温和而坚定的节拍,通过颅骨,清晰地传入陆沉的大脑皮层。
那是阿月获救时,用生命敲出的求救节拍。
那不是毁灭的噪音,而是新生的心跳。
陆沉的颤抖奇迹般地平息了,他怔怔地看着苏凛,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清明的、属于‘人’的神色。
暴雨停歇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皖南镇的另一端,破晓联盟“灯塔计划”的首个实体项目——“记忆地基”的建设已进入收尾阶段。
按照苏凛的设计,主厅的地面并非由普通的水泥或地砖铺就,而是一个巨大的纪念砖阵列。
这个想法一经公布,便在联盟内部引发了海啸般的响应。
每一位捐赠者,都可以亲手将一块镌刻着名字的特制砖块投递到施工现场,并录制一句寄语,存入云端永久档案。
这不再是冷冰冰的捐款,而是一场全民参与的行为艺术。
在一次项目讨论会上,年仅十五岁的吴小川,那个“一人一砖”行动的发起者,怯生生地提出了一个建议:“苏凛哥,我们能不能……给那些已经无法为自己发声的人,也留一个位置?”
苏凛看向这个眼中闪着理想主义光芒的少年,微笑着采纳了。
“当然可以。”他亲自设计了“无名者专区”的刻模:空白的砖面上不刻任何文字,只在中央嵌入一颗经过特殊打磨的玻璃珠。
“这玩意儿能值几个钱?花里胡哨的。”施工队的老师傅们起初还笑话这设计多此一举。
直到第一晚,月光透过天窗斜斜照进来,整片“无名者专区”的地面,竟瞬间折射出成千上万点细碎的银斑,宛如璀璨的星河坠入凡间。
所有人都看呆了,那每一颗玻璃珠,都像一双未曾熄灭的、凝望着夜空的眼睛。
财经博主沈昭宁受邀拍摄一部名为《声音的地基》的纪录片。
他将镜头对准了第一批前来安放纪念砖的参与者。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着抚摸着砖块上儿子的名字,对着镜头泣不成声:“他死在二十年前的矿难那天……通知书就晚到了一天。我才明白,我让他去挖矿换钱,就是亲手把他推进了火坑……”
镜头缓缓扫过壮观的砖阵,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血泪。
突然,摄影师捕捉到了一行极不起眼的小字,刻在一块砖的侧面:“李桂花,清洁工,1998-2003年间,为星辰大厦修过三次屋顶漏水。”
一直默默跟在队伍里的程野,那位前执法协管员,在这块砖前驻足了许久。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截粉笔,蹲下身,在旁边一块空白的地面上,一笔一画、无比郑重地写下:“程建国,泥瓦工,带水泥上五楼,没拿过一分加班费。”
他站起身,眼眶泛红,低声对苏凛说:“苏先生,以前我觉得,拆了就拆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我才懂,墙倒了,人的名字,还能在地上响着。”
夜深人静,陆沉在获得许可后,也来到了工地。
他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像个好奇的孩子,在砖阵中缓缓踱步。
当他走到“无名者专区”时,脚步忽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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