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三天,在家闷了十三天。
够了。
趁着老妈在厨房忙活红糖鸡蛋的工夫,我“噌”地从躺椅上站起来,几步冲到穿衣镜前。镜子里的人脸色还有点苍白,但那双眼睛里的光,已经亮得像是淬过火的刀子,锐利得能割开空气。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把扯掉了那玩意儿!
哗啦——
及腰的黑发像挣脱束缚的瀑布一样散落下来,发丝在晨光里泛着乌亮的光泽。头皮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自由,凉意顺着发根蔓延,带来一种久违的清爽。
打开衣柜,那套蓝白相间的清州一中校服安静地挂着。手指摸过光滑的布料,一股劲儿猛地从心底冲上来——是时候了。
换上校服,利落地扎起高马尾。镜子里的人眼神坚定,身姿挺拔,校服领口平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秋波,你……”老妈端着红糖鸡蛋进来,看见我这身打扮,愣住了。
“妈,我好了,真好了。”我打断她的话,转了个圈,“再闷下去,没病也憋出病了。学校一堆事等着我呢,再不回去,赶不上中秋联合晚会了。”
老妈看着我亮得吓人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最终把话咽了回去,只叹了口气:“路上小心点,别逞强。”
踏上去市区的班车,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山峦,心里莫名有点感慨。
时间快得让人心惊。从文学社倒下到再次站在清州一中大门,半个月过去了。
想到那两个好友,如今各奔前程。
吴华中考栽了跟头,没考上清州一中,湖城区第一中学高中部,她不想去!回轻纺子校继续补习去了。不过人家在自己地盘上当分社长,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听说还组织起了文学社分社,搞得有声有色。
苏雪更绝。她直接拒绝了军区文工团的橄榄枝——那可是多少舞蹈生梦寐以求的机会——拿着王雅琳教授的推荐信,以十七岁的年纪跳级进了太慈桥省艺术专科学院舞蹈系,成了个大专生。这操作,够狠,也够有魄力。
现在我们仨,一个在清州一中,一个在轻纺子校,一个在省城艺专,真成了“三地分居”,只有周末能聚了。
想起苏雪走前夜,和“锅巴”萧逸那“美妙”的一晚——别误会,就是两人在文学社活动室通宵整理资料,结果第二天萧逸顶着一对堪比国宝的熊猫眼去上课,被数学老师当场点名,站着都能打瞌睡的糗事。
我忍不住笑出声。
车到站了。
站在清州一中气派的大门前,九月的阳光把“清州市第一中学”几个鎏金大字照得闪闪发亮。梧桐树影斑驳,校园里传来隐约的读书声和球场上奔跑的喧嚣。
胸口一股豪气直冲脑门。
我扬起下巴,对着这片熟悉的、既是战场也是舞台的地方,清晰地说道:
“清州一中,老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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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校门,我就成了移动的焦点。
“快看!是曹鹤宁!”
“她回来了?不是说病得很重,住院好久了吗?”
“首席执行官回来了!孤英文学社要有大动作了!”
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涌来,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我面不改色,步子稳得像在走t台,马尾在脑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但这次,那些目光里除了以往的羡慕、佩服、好奇,还多了点别的东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敬畏。
是的,敬畏。
尽管绝大多数人只知道我“因病住院”,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那种经历过生死搏杀、执掌过至高权柄后沉淀下来的气质,那种目光扫过时不经意流露的、属于上位者的审视与淡漠,与普通高中生截然不同。
刚走到教学楼楼下,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鹤宁!”
回头,宇文嫣抱着几本书站在那里。
秋日的阳光在她精致的侧脸上镀了层金边,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丝波动。她对我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知道我去了哪里。而她的点头,既是问候,也是确认——确认我平安归来。
走进高二(1)班教室,原本课间的喧闹瞬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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