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意识,让魏璋蓦地站起身来,却又怔在原地。
不可能。
薛兰漪怎么可能会死?
他不相信,匆匆绕过屏风。
黑压压的身影迎面而来,青阳赶紧起身猫着腰,比了个请的手势,引着魏璋往偏院去。
那尸体太过血腥,青阳怕冲撞了祖宗,不敢抬进来。
同样的,他也怕主子爷见了尸体心中膈应。
人都没了,倒不如留个好印象吧。
“爷要不先缓缓,两个女仵作正给姨娘敛尸,好歹等尸体像个人样再说。”
什么叫像个人样?
魏璋瞥了眼青阳,脚步未停,绕过九曲回廊,往偏院深处去,“仵作怎么说?”
“仵作……”
青阳心慌得紧,亦步亦趋跟在魏璋后面,低垂着头,“仵作说姨娘并非溺水而亡,而是,被虐待致死后,丢进江里,然后又被湍流冲进了死水潭中。”
“谁虐待过她?”魏璋越听越滑稽了,脚步不由速度更快。
青阳跟得略吃力,迟疑道:“验尸的结果是……死者可能长期房帷不慎,下腹疾结,日积月累亏了根本,死前一日之内……也曾遭了大罪。”
前半句话甚是熟悉,依稀是苏茵提过几次。
魏璋的脚步缓滞,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铜镜中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
她奄奄一息趴在他身前,惨白的唇一次次絮絮:“好疼,魏璋,我好疼啊……”
魏璋的心猝不及防被回忆攥了一下。
他平日里并无闲暇翻阅风月之书,更不会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提起男女云雨之事。
故而,对房中事他其实知之甚少,也不会去特意关注女子感受如何。
今日闲来无事,他才又仔细翻了翻那折起一角的风月书。
折起的那一页记载的是受孕之术,其下一行极小的字,写着:入宫胞之痛,较之寻常房事痛楚加剧十倍。
他方意识到,那日似乎的确重了些……
但,总也不可能致死吧?
她虽瘦弱,但这五年很少生病痛,身底子不该太差。
魏璋负于身后的手微蜷,“仵作还验出什么了?”
“姨娘身上除了十三处刀伤,手臂上还有很多掐痕、匕首伤痕,根据刀口看,是她自个儿划伤的。”
魏璋轻哼了一声,溢出一丝讥诮。
这话倒是越说越天方夜谭了。
“她自个儿划的?”
为什么?
青阳起初听到这话时,也觉不可思议,于是请教了太医,“太医说有一类癔症,心气郁结,无法纾解,便会自残。”
“另外,属下还去见过被下狱的吴太医,吴太医再三坚持,他当初没有误诊,更没有与姨娘勾结。姨娘当初跳观星楼,的确是因为患了非常严重的癔症!”
话音落,天边闷雷阵阵。
蓝白色的光在魏璋脸上忽闪了下,一瞬间的光电照出他眼底的震惊。
也就说薛兰漪死于癔症,死于房帷,死于被他送去和亲的路上。
桩桩件件与他有关。
怎么会呢?
怎么会死呢?
她一声声呢喃的“好疼”环绕在耳边。
魏璋的脚步越来越慢,走在悠长看不尽头的长廊里。
廊外,下着雨,绵绵细雨浇灭了廊灯。
那些原本为迎娶国公夫人挂起的红灯笼,被风雨吹得肆意飘摇,拍打着红漆廊柱。
暗夜里,满廊鲜红显得诡异。
魏璋顺着交错的红绸和红灯笼,隐入更深的黑暗中。
他从不记得国公府有这么漫长的一条长廊,好似走了许久许久。
终于走到回廊尽头。
喜庆的红色渐渐脱离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死寂的白。
荒凉的小院里,临时搭了卷棚,置了白绸和丧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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